水色

作者: Lucifer (六翼天使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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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個忙，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好不好？」腦中一片混亂，脫口而出
    的一句話，別說瞠目結舌的你了，我整個人有如從熱帶沙灘一瞬間被扔
    進北極大冰山裡凍結了起來。

        和你的熟識，平淡的不值得一提，在那次你我共同朋友的生日宴會
    上互留了姓名與聯絡方式後，幾封信幾通電話，就讓我們像相識了十多
    年的青梅竹馬般。我們談天、說地、話童年... 甚至『你』和『我』的
    感情，就是默契般地避開了屬於『我們』的部份。沒聽你提過你的困擾
    ，詼諧而老成的談吐，似乎你總有你化解煩惱的獨特邏輯，於是乎遇到
    了困擾，我首先就會找你商量，而你也總能給我些建設性的見解，至少
    會逗我開心，放鬆我的心情...

        「很奇怪的解決方法... 」啜了口咖啡，你狡黠地笑了笑，盯著我
    瞧。

        又來了！  這是你每回覺得我的作法太孩子氣時一貫的笑容，我知
    道你不是嘲弄我的手足無措，但還是忍不住的脹紅了雙頰，化解了剛剛
    的困窘。

        面對他那種為了與我破鏡重圓的積極追求，甚至造成了我生活上的
    不便。我真的是山窮水盡了吧！  我不是個冷血的女子，但回想起那段
    和他的感情，至今尚讓我對愛情怯步，想狠心地放重話拒絕，又怕對自
    尊心甚強的他造成嚴重的打擊... 進退兩難的我只得求助與你，期待你
    能如往昔般指點迷津。

        「沒關係啦！  我知道我的要求讓你為難了... 」不等你的回答，
    我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我又沒說不願意... 」你把剩下半杯快涼了的咖啡飲盡，狡黠地
    笑了笑... 這下換我瞠口結舌了。

            ※                    ※                    ※

        我緊張地看了看錶，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兩三分鐘，你怎麼還不
    出現呢？  低著頭緊張地捉著衣角，我知道此刻坐在對面的他，正用著
    火熱的目光注視著我吧！  他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過度虛榮的心讓他
    當初有些無理的要求要我達到，甚至為此與我分手... 如果他真的認錯
    ，也不是不能再接納吧！？  不不不！  我瞭解我自己，以往他嚴峻冷
    酷的眼神是怎麼樣地刺傷了我，現在想起來都還隱隱做痛，我知道不可
    能當啥事都沒發生過...

        咖啡館的門上迎客鈴叮噹響起，抬起頭來瞧見你正搜尋著我們的所
    在。目光相對，突然所有的緊張消失殆盡，前所未有的對你的信賴感，
    此刻充滿了我的心...

        「應該還沒遲到吧！」你大步地走近，拉開我身旁的座椅坐了下來
    。看了看我，又露出了狡黠的笑，一瞬間一種不安的情緒取代了方才的
    信賴感。  你... 想幹嘛？

        「你... 就是小楓以前的男朋友？」你大剌剌地打量著他，眼中露
    出了讚賞的表情，這讓原本因你不禮貌注視而有些敵意的他，放下了武
    裝，笑著點頭。

        「你... 就是小楓現在的男朋友？」他雖然帶著笑意，但話中難以
    置信的語氣還是很容易被察覺。

        「我？  我不是！」你喝了口水，回答了一句讓他，更讓我訝異的
    答案。天啊！  你在想什麼啊？

        他轉頭看看我，責難的目光刺進了我的眼中。我低下了頭，心裡滿
    是欺騙了他的歉意，至於現場三人的尷尬氣氛，我一點化解的言語都吐
    不出來。

        「我今天來，是來告訴你：你以前對小楓造成的傷害，遠超過你以
    為破鏡重圓後所可以給予的彌補... 」你收斂起平時語氣中多少帶有的
    幽默，正經地說著。他則把目光扳回到你的臉龐，伺機反擊。

        「以前你當與你交往的小楓是種炫耀品，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去裝扮
    她，不在乎她的感受，強迫她成為你所要的百分之百的女孩... 你犯了
    一個很嚴重的錯誤：談感情的雙方或許如同蹺蹺板，在某項能力上有高
    有低。但再怎麼樣還是位在同一個支點、同一個水平裡。你擺高了你的
    姿態，你以為你是有資格要求的評審員... 其實你早該被摒除在愛情的
    圈圈外... 」你振振有詞地說著。他啞口無言。而我... 則望著不曾仔
    細凝視的你的臉龐... 專心地聆聽著你的談話。

        「愛情或許該為對方有所改變，但那不該是要求對方提昇能力成為
    和自己一樣的等級。學歷？  你在意？  那幹嘛不直接去找具有這項條
    件的對象？  說穿了，要找到跟小楓一樣細心纖細的女孩子更難吧！？
    或許小楓的學歷不如你可以被改變... 但是... 你的心態、你的不溫柔
    卻不是破鏡重圓就會自己提昇到跟小楓一樣... 」你的眼神有如一把把
    的利劍，狠狠地戳進了他的心，我有些不忍，但如果這樣能讓他成長，
    讓他思考... 那麼自尊是可以被犧牲而後重建的...

        「我不會把小楓交給你的... 因為她是那樣的值得人愛憐、需要人
    疼愛... 」你望著我，笑了笑。我有那麼一瞬間... 想投入你的懷中...

        「話說到這裡，我要去洗手間，你們談談... 」你終止了你的談話
    ，留下我和他默默地相對而坐。我很想安慰他什麼，向他說聲抱歉。

        「他真的不是妳男朋友？」他掙扎了半天，問了我這麼句話。我點
    點頭。

        「他不是妳男朋友... 卻比我以前還要疼妳... 我可以感覺得出來
    。」他顯得有些沮喪，說話語氣有些落寞。

        沈默，在我和他之間暈了開來...

            ※                    ※                    ※

        走在你的身後，踩著因街燈造成的你的影子。從離開咖啡店以來，
    已經半個鐘頭有餘... 想跟你說句話，卻不知該怎麼起頭。事情總算獲
    得解決... 但，似乎醞釀了另一件心悸...

        「我不會把小楓交給你的... 」我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這或大或
    小或片斷的你那時語氣平靜帶了點堅決的語句。

        「是真的嗎？」我下意識地小聲地說著。

        「嗯？」你注意到了我發出的聲音，回過頭來問我。

        「你... 不會把我... 交給他... 」我從口裡一字一句的吐出。臉
    頰紅得發燙。

        「嗯... 」你回過頭去，繼續走著。

        一陣的沈默...

        「我們... 不需要太俗套的文字告白... 對吧！？」你轉過身來，
    狡黠地笑了。

        「我很笨的... 」難得我懂得你笑中之意，這回換我朝你扮個鬼臉
    ，回敬一個模仿你的狡獪的笑...

        你愣在原地，支吾了半天答不出話來。我裝作不解風情地走過你的
    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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