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願望

作者: grayzone (橘子的檸檬原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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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老人什麼時候會來？」聖誕節前夕，紗林娜手上拿著薑餅人站在窗邊看鋪滿白雪的花園。跟全世界的小朋友一樣，雅克鎮的小朋友，一到了冬天，他們的心裡就期盼著聖誕節的到來。他們相信，聖誕夜的時候，駕著馴鹿雪橇的聖誕老人將會送來他們的禮物。
「才沒有聖誕老人。」站在一旁，紗林娜的妹妹卡琳手上拿著花環說，「禮物是爸爸媽媽送給我們的。去年聖誕夜的時候，我看見媽媽偷偷將禮物擺在床頭。」卡琳雖然是妹妹，但她總是學大人的口氣說話。
「你騙人！」夢想被妹妹無情擊碎，紗林娜著急地反駁，「一定有聖誕老人。」
「沒有！」
「有！」紗林娜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沒有！」
就在兩人爭論的時候，紗林娜的同學米琪從外頭輕輕敲著窗戶上的玻璃，「紗林娜，要不要出來玩？」看見紗林娜泛紅的眼睛，米琪說，「你怎麼了？」
紗林娜打開窗戶，一陣寒冷的北風吹進屋子裡，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啾！」紗林娜摸摸自己的鼻子，「卡琳說，根本沒有聖誕老人。」她的眼角還掛著一滴眼淚。
「不要理卡琳，她老是喜歡潑人冷水。」短髮的米琪看了卡琳一眼，「別管她，我們出去玩。」
「看，媽媽買給我的新衣服。」來到公園，米琪大方展示自己的藍色外套。
「很漂亮喔。」紗林娜將雪橇放到一旁，「米琪，你說，到底有沒有聖誕老人？」
「當然有！」米琪開始堆起雪人，「聖誕老人跟天使一樣，都是上帝的使者，為我們帶來快樂跟歡笑。」
「嗯。」有了米琪的支持，紗林娜開心地笑了，「我就說有聖誕老人。卡琳是大笨蛋，竟然不相信聖誕老人。」
「沒關係，不相信聖誕老人的小朋友，得不到聖誕老人的禮物。」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媽媽這麼跟我說的。」米琪已經堆好了雪人的身體，她的嘴裡哼著關於聖誕老人的曲子：「Santa Clause is coming to town……」
「別發呆了。」米琪笑著朝紗林娜揮揮手，「過來幫我堆雪人。」
「好！」米琪總是擁有振奮人心的力量，紗林娜心裡想。

夜晚，天空又飄起了雪。從屋子透出來的黃色燈光映照在雪花上頭，讓整個寒冷的大地看起來多了點溫暖的氣息。這個時候，雅克鎮的每戶人家都在家裡頭享受豐盛的火雞大餐，並且進行一年一度的聖誕晚會。
「唉，我也想嚐嚐火雞大餐的滋味。」看著遠處屋子裡的歡樂，今天下午剛從紗林娜和米琪手中誕生的雪人一號說，「火雞的味道一定很棒。」
「我比較想喝可樂。」站在一旁，身上掛著燈泡的雪人二號說，「天啊！光想到可樂的香甜味道是如何在我的身體裡流動，我就覺得自己快融化了。」雪人二號雙手托著腮梆子，陶醉地說。
「你們別盡說些不可能的夢想。」僅僅露出眼睛，看起來成熟穩重的雪人三號說，「只要還是雪人，我們就只能站在這裡，等著太陽出來，然後融化。」
唉，雪人一號與二號同聲嘆氣，「作作夢也好，不然，站在這裡還能作什麼呢？」雪人二號說，「我們是生來就為了死亡的雪人。」
「不過，你們也不需要太悲觀。」雪人三號的口氣依然沈穩，「我在等待聖誕老人。既然他存在這個世界上，並且為大家帶來幸福，我相信，他也可以為我們帶來希望。」
「你是說，你希望聖誕老人可以把我們變成人類？」雪人一號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可以這麼說。」雪人三號點點頭，「我同意米琪說的話，只要相信有聖誕老人，他就會存在。今晚，就是驗證這件事最好的機會。等著看吧，聖誕老人會駕著雪橇，降落在我們面前。」
三個雪人不約而同抬起頭看著天空，心裡有了共同的願望。

「爸爸，你是聖誕老人嗎？」穿上爸爸送的馴鹿裝，紗林娜不安地問。
「傻瓜，爸爸怎麼會是聖誕老人呢？看，」紗林娜的爸爸指著自己的肚子，「聖誕老人的肚子比籃球還大，爸爸可沒有大肚子喔。」
「真的嗎？那就是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囉？」沙林開開心地笑著。
「才沒有。」卡琳搶著在爸爸回答前說，：「紗林娜最愛作夢了，已經這麼大了，還相信有聖誕老人。」雖然穿著帶有翅膀的天使裝，但卡琳說話的語氣卻像個惡魔。
「可是…」紗林娜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抬頭看著爸爸。
爸爸笑著摸摸紗林娜的頭，「爸爸看過聖誕老人喔。在我十歲那年，大概就是紗林娜這個年紀，我看見聖誕老人。他駕著馴鹿雪橇從我的窗戶外頭飛過，最前方的那隻魯道夫，鼻子還一閃一閃發亮呢。」
「那聖誕老人給你帶來什麼禮物呢？」紗林娜好奇地問。
「一盒蠟筆。那是我的第一盒蠟筆。」
「蠟筆…」，卡琳突然拉著爸爸的袖子，「我也希望聖誕老人送我一盒蠟筆。」說。
「你不是不相信有聖誕老人？」看見卡琳的態度有所改變，這下子換紗林娜嘲笑她。
「可是…」卡琳躲到爸爸身後，背對著紗林娜說：「我真的很想要一盒蠟筆…雖然不相信，但我還是希望有聖誕老人……我還寄了信給聖誕老人……」
「什麼？」紗林娜瞪大了眼睛，「你還寄了信給聖誕老人？」

聖誕老人到底來了沒有，或者，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聖誕老人，紗林娜和卡琳還是不曉得，只是，她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禮物。紗林娜得到一條粉紅色的圍巾，而卡琳的禮物則是一盒蠟筆，盒子上頭還印有聖誕老人圖案的蠟筆。隔天，紗林娜披著粉紅色圍巾，再次來到公園，三個雪人，包括穿在他們身上的衣服、帽子，全都消失不見，彷彿不曾存在過一般。聖誕節假期過後，紗林娜的班上來了三個轉學生。他們自我介紹的時候，米琪突然拍拍紗林娜的肩膀說，「紗林娜，你看他們身上的衣服，像不像我們給雪人穿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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