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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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你以後,才知道你對我多重要,像失去依靠。這些日子以來,慢慢地看清楚,體會到有許多事,是任誰也留不住的……

當清晨重臨鬧市裡,當匆忙的人遍地,都不禁想起你,當彩虹重臨驟雨裡,在恬靜無眠夜裡,心頭仍然念掛你。有一刻真的很想,不顧一切去找你,無奈又明白,再不應該擾亂你的生活,再不應該出錯。一個人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裡,情願墮落,整個世界都不理。

長街已披上晚燈,茫茫人海洶湧。空氣中孤獨氣氛,沉默遠望天空,如今是誰在你心中跳動?是誰擁有你的呵護?街角中的我,似飛翔尋找當中你的心。

記得那年夏天,認識了一個開朗、活潑、明亮的大男孩……

認識你的那年夏天,陽光似乎特別耀眼,有種莫名的力量,出現在你身上,我慢慢被綑綁,連呼吸都會緊張,自然而然的向你靠近,糊裡糊塗成了你的女朋友,或許是因為在十二歲這個年紀裡,還不懂什麼是「愛」吧!而你,是你在我平凡的日子裡,增添了無數美麗的色彩。

「為什麼你會喜歡我ㄚ?為什麼?為什麼嘛?」在兩人獨處的時候,總會不厭其煩的一再問你。你也總會很認真的告訴我:「因為你很乖ㄚ!像你這樣柔柔的,很聽話,很愛撒嬌,像貓一樣的女生,我最喜歡了!」

要升國中的暑假,不得不把頭髮剪短,即使你喜歡長髮飄揚的女生,於是我義無反顧的,狠下心把頭髮全染成你最喜歡的咖啡色,只為了要給你一個驚喜。記得當時你一看到,頂著一頭咖啡色短髮的我,就被嚇傻了,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一動也不動,畫面停格了一會,你才伸出手摸摸我的額頭,開口說:「你怎麼了?想不開ㄚ?好好的為什麼染髮?」

「沒有ㄚ!你最愛咖啡色了,不是嗎?所以我才……」低著頭,小小聲的說著,像個做錯事怕被挨罵的小孩子。

「傻瓜!」你輕柔撫摸著我的頭髮,臉上全是滿滿的感動。

你習慣無聲無息,在我背後,緊擁著我,釋放甜蜜,只聽見彼此的呼吸,不需要言語的解說,一分默契在心中。有了你,快樂是如此的容易,只要你說的,我都願意聽,深情暖暖無限傳遞。

每當我感冒,就親自拎我到醫院,要我多休息,提醒我吃藥,因為有你,會很快好。不管多晚,你的手機永遠為我而開,不管多累,你都會聽我把話說完,即使整夜不睡。

你知道我喜歡看海,於是,在白沙灣和我度過了第一個情人節,我倆坐在沙灘上,天南地北的聊著,看海潮捲起一片一片美麗的浪花,看藍到不能再藍的天空,被夕陽調皮的染上淡淡的一抹紅暈,看太陽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端,你親自替我戴上了一條鏈子,拉著我的手,認真的告訴我:「林文龍這一生只當小婷一個人的守護神,我會保護你,陪伴你,讓你每天都充滿歡樂及笑聲。」

「好老套哦!少噁心了啦!」

「我知道你不喜歡聽甜言蜜語,但是我是很認真的。」

「……」我低著頭,笑而不答,在你堅定的眼神中,聽見了無聲的誓言。

你總是對我那麼的好,那麼的疼我,我幾乎被你寵壞了,常會任性的無理取鬧,還記得嗎?有一次你遲到,我在西門町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和你發脾氣,我生氣的轉身就走,甚至沒看到那輛突然轉彎的車子,「小婷,小心!」那一瞬間,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你推開,下一秒,你已躺在一攤血之中。在救護車上,你還忍著痛,假裝不要緊,不斷安慰我,「乖,不要哭,我沒事,不要擔心了,很快就到醫院了,不會有事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看著血不斷從你身上流出,眼淚不停的掉,好心痛、好後悔、好難過。後來你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我也在醫院照顧了你一個星期,每當我提起,每當我心疼的哭泣,你總毫不猶豫地說:「傻瓜,不是你的錯,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忘了嗎?」

或許凡事太過強烈,終會遇到變淡、劇冷的時候吧!相對無言的寂寞,若無其事的假裝,令愛變得吃力。三年的相戀共對,漸覺彼此越來越像兩條平行線,不知何時會有交集的一天,不斷地妥協及不停的遷就,都讓我們錯覺愛情已變質,強留熱戀的感覺更令人疲累。

不知何時開始,你說我漠不關心,我也曾嫌你莫名其妙,你罵我不在乎你的感受,我亦受不了你的執拗,始終各持己見的爭執不休,一句「對不起」磨不掉彼此的心繭,忘了最初的承諾,讓兩顆應該相愛的心更分歧。我習慣摀住耳朵,靜靜的低頭,什麼話也不願聽你說,倔強的保持沉默,就在我最任性的時候。

你說我和朋友之間太過於親密,我不懂,男女之間不能單純的只當好朋友嗎?想了好久,決定分手,各自寂寞,分手的前一天晚上,窗外正下著雨,舉起顫抖的手,撥了早已背下的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的開口:「我真的好累,好疲倦,這樣的反覆爭吵,讓我們先暫時分開,也許,對誰都好。」強忍住淚水,掛上電話,不讓你發現。

隔天,我們約在相遇的咖啡館見面,相同的位置,相同的面孔,不同的心情,剛開始彼此都轉彎抹角未針對話題,你遞上微笑,小心翼翼的問我:「我們非得這麼做不可嗎?」

我望著手中的咖啡,不敢抬頭看你,沉默了一會,「我太固執,你太堅持,彼此都沒有錯,不需要挽留了。或許,離開你、不去想你,真的很難,但我會慢慢習慣的。還有,這是我欠你的。」說完後,輕輕在你唇上留下一吻。

我知道,你的心是我的,你知道,我的心是你的,卻苦苦追尋另一半真心……

已經一年沒和你聯絡了,我故意避開你,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故意不走你會經過的路,像個陌生人一樣,可是,我欺騙不了自己,我好想你。一個人遊遊盪盪無處停泊,穿梭於擠迫都市,每步迎向陌生的路人,望著熱鬧霓虹燈,和這都市相映襯,漫無目的像遊魂似的走著,突然天空下了一陣絲絲細雨,在巷口轉角處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你,我低著頭,假裝沒看見,從你身邊走過。

「小婷,我求求你,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不要不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你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我轉過身,剎那間的凝望,勾出無盡思念,昔日種種尤似昨日,再也忍不住激動的情緒,淚水奪框而出,緊緊地抱住你,淚水和雨水交溶在一起,分不清是淚是雨。

「乖,別哭了,你總是讓我心疼,讓我捨不得。我們……還是朋友嗎?」

「嗯……永遠的好朋友……永遠……永遠。」

擺脫了情侶的身分,經過了一年的分離,我們反而比以前更加的珍惜彼此,更能站在你的立場替你著想,更能體諒你、包容你。

今年情人節,你特地請假回來和我一起度過,你拿出一只準備已久的戒指,戴在我手上,「在你找到新男朋友前,先讓我照顧你吧!還有記得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著你,我會等你的。」

「阿Wayn,我不能收,你收回去吧!」

「噓……你聽!」

此刻,正在播放著宇多田的First Love「You are always gonna be my love……I’ll remember to love. You tanght me how .You are always gonna be the one……」我們相視微笑。

你生日的那天,當著你的面,把你情人節送我的戒指拿下來,親手放在你手中,對你說:「對不起,這戒指我不能再戴了,還給你。」

你難過地看著我,「你的意思是,你有新男朋友了?」

「對。」

「是你以前補習班同學?還是,高中的同學?」

「不,那個人你也認識的,我認識他已經五年了,他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真的嗎?我好高興哦!這是我收過最好的生日禮物了。」你拉著我的手,興奮的又叫又跳,像個小孩子。

我知道,我們的故事會無止盡的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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