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陌生男子的來信

給妳,我暗戀了那麼久的初戀情人

今天走在公館,不經意的遇見了妳.其實說"遇見"是不太正確的,也許

只能說"看見",就像從國中以來的每一次"遇見":妳離我一百公尺了,妳離

我五十公尺了.....心跳愈來愈快,然後當我們愈來愈近,我只能像一隻默

默的魚,無聲的經過妳身邊. 我總是假裝漫不經心的望妳一眼,而妳已經

走過,沒有回頭. 可笑吧,從國一到現在要生大三了,妳連我的名字都不

曾知道過,而我,卻已經把妳放在心裡那麼久,好像妳從亙古以來就一直在

那兒...........

身旁的女朋友扯扯我的袖子,用疑惑的眼神問我,在想什麼,我笑而不

答,緊了緊攬著她纖腰的手,她很滿足的低下頭,不再多問什麼,甜蜜漾在她

的臉上. 而妳,離我五十公尺了,離我一百公尺了.......

我終於還是默默走過..............

該怎麼描述像妳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呢? 身材高高的,皮膚不是很白,

眼睛不大,鼻樑上還掛了副眼鏡,和我交往過的那些可人兒相比,實在稱不

上美麗. 但是雖然我被那些有的豔麗,有的柔媚,有的清純的女朋友包圍,

一閉上眼睛,妳的身影就俏生生的佔據我的腦海. 我無法把妳分為任何一

類,如果硬要分類,如果硬要我把妳分類的話,我要說妳是"最適合穿制服"

的那一類,"清新得像綠草地"的那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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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讓Echo傷心的Narcissus

我是讓Echo流淚的Narcissus

她總以為我在水中看見的是我自己

其實我望見的是百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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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美女,卻讓我看一眼就絕對不會忘記. 但到底要我明確說出

是什麼讓妳令人如此難忘? 這可難倒我了! 是妳那種單純而專注的眼

神? 是妳那張寫滿了"聰明"的臉? 是妳有點高傲的走路姿勢?是妳有點

距離感的客氣? 還是妳笑起來天真的樣子? 都是,也都不是. 讓我這

樣說好了,當妳看到一顆耀眼的鑽石,無法分辨使它光燦奪目的,是它的

切面,它的折光率,它的硬度,抑或它的身價,妳只知道看過就不會忘記.

還有什麼呢? 嗯,妳的功課很好,(我說過了,妳臉上寫滿了"聰明",

我乾妹也說,妳幾乎在老師教第一次的時候就學會了) 聲音甜美,(合唱

團的女高音) 筆下也頗來得,幾乎所有的比賽妳都參加過,(簡直太厲害

了,朗誦.中英文演講.作文.籃球.排球.游泳.賽跑.獨唱.....什麼都有)

,是我們那一群死黨的偶像. 不過說也奇怪,我們卻沒有人真的去試一

試能不能追到妳,大概是怕嚇著妳吧,當然也可能是自慚形穢啦! 於是,

我們國二了,我們國三了,大夥兒都各自交了女朋友,而我的乾妹 (和妳

同班的那一個)變成了我的女朋友,她和妳除了都是處女座的以外,一點

都不像.......

前面我說妳有一點高傲,其實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根據我乾妹(

哦不!我女朋友)的說法妳太禮貌而且太客氣了,雖然在班上的人緣也不

錯,但是不知道為何,總有仰著頭看妳的感覺.我摸摸她的頭,笑她矮,但

其實心中頗有同感,就是這種距離感,好像我們之間隔了一個世紀,或一

個宇宙的感覺,妳從另一個世界望著我們. 我不能夠確定妳是否是真實

的存在.

我一直不知道我對你心動的程度,直到那一天,我女朋友告訴我,妳

為了班上的事被氣哭了,好強的妳不願在班上人面前流淚. 在洗手間用

水沖臉,把淚眼藏在掌心. 我聽見我的心摔成破片的聲音. 妳好像突然

變得好小好小,小得讓我想把妳藏在懷中;我的心在淌血,像妳泉湧的淚

水. 我驚覺我的心痛,但我能如何?我是個陌生人啊!

那年夏天,我們都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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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後,妳上了北一,我上了建中,雖然不能天天見到妳,但是想

到妳就在不遠的重慶南路的那一頭,也有一種安適的心情.在見到妳

已是開學後,居然能在公車上看見妳,好像天上掉下來一件大禮物一

樣. 妳頭髮整齊的用兩個夾子夾著,綠色的制服和黑色的裙子也好

像燙過,小手安靜的疊放在裙子上.我一直認為妳最美的地方就是妳

的手了,帶著美麗的稚氣,被深綠和黑色襯得像百合. 我就這樣天天

看著妳,有時候看妳想著自己的事,邊想邊笑,我都會忍不住笑出來.

有一個雨天,車上又悶又熱,路上又塞車. 那天妳正好站在我的

位子旁邊,我擔心地看著妳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大概是暈車了,我想.

我鼓起最大的勇氣,站起來讓座給妳,妳好像嚇了一跳,很害羞地客氣

拒絕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坐下,於是我們很尷尬地肩並肩站道建中那

一站,下車後我才想到,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到目前為止最後一次跟妳

說話!

高二還是高三那一年,北一開校慶舞會,我拗不過我女朋友(早已

不是國中的那一個) 的要求,跟她去北一,讓她獻給她們同學看.陪她

們班上的那些女生們鬧了一上午,又煩又累. 女友體貼地說要陪我去

看科展. 科展在地下室,果然清靜多了,內容倒是乏善可陳,有些國小

就在國語日報上看過的實驗,被一樣畫葫蘆居然還得獎,真是的. 正

當我邊瀏覽邊批評的時候,地下室的一間房間(大概是樂器室什麼的)

房門打開,一個身穿樂隊表演服的女孩子匆忙跑出來. 黑金相間的腰

帶把腰束得好細,修長的美腿蹬著白色的高跟馬靴輕快的跑著. 是妳

,可是是我從沒有見過的妳! 想到我在品評妳的身材,有點羞愧,好像

有點唐突佳人. 身旁的小女人問我:"待會兒樂儀隊表演,要不要上

去看?" 我漠然點頭,裝成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我不記得妳們表演什麼曲目了,反正頗耳熟的. 妳在那兒!!

脊梁挺得筆直,十分神氣,手中的銅管在陽光下亮得眩目. 但妳更亮,

妳是鑽石,我說過的.

聯考前的那段日子,我一直在補習班唸書.老媽老是叫我去學校

唸,免得到時候不適應考場的氣候. 但是我不,因為妳在那兒,妳的情

況好像不太好,我想陪妳. 常常看妳一大早就來了,買了一盒鮮奶,

然後午飯也不吃,晚飯也不吃,就這樣唸累了睡,睡醒了唸,人都憔悴

了,真是捨不得,不要命了嗎? 有一天見妳趴在桌上哭,哭了一會兒,

抬起頭,擦乾眼淚,若無其事,面無表情繼續唸. 真是一個好強的小孩

子!

＊＊＝＝＝＝＊＊＝＝＝＝＊＊＝＝＝＝＊＊＝＝＝＝＊＊＝＝＝＝＊＊＝＝＝＝＊＊＝?

大學聯考公佈的是姓名榜,妳啊妳,居然考得比我還好,真是聰明

的小孩,害我還為妳擔心!

上了大學,又換了新的女友,很時髦的女孩,只是生活的重心有一

點狹窄,成天想著衣服.鞋子.香水.皮包,不然就是明星軼事,再不然就

是誰和誰怎樣,誰和誰又怎樣,有時看著她我會想,如果我面前座的是

妳,不知道妳會跟我說什麼,一定是一些不一樣的事吧! 也許我們會

討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的托馬斯.特瑞莎和薩賓娜(我常看見妳在

書店一站就是好久),也許談談陽光.雲和彩霞的事(我見過妳坐在椰林

道旁的花圃邊上,看彩霞一點一點的變顏色) ,或是和妳一起在小小福

前的樹蔭下撕麵包餵麻雀,反正一定不是在談打扮的事. 妳不太打扮

的,常一身T恤牛仔褲,一條搖來晃去的馬尾巴,騎著一匹破鐵馬, 輕輕

地哼著歌,就這樣經過我面前.怪的是,我喜歡看我女友打扮,但是喜歡

看妳不打扮. 那麼真實,那麼像妳的樣子!

好景不常,慢慢的慢慢的,我常看見妳不快樂. 妳很不快樂.

不要問我又沒有和妳說過話怎麼知道,當妳看一個人看了那麼久,她的

快樂.悲傷,妳自然知道. 而且妳又是一個那麼藏不住心事的人,妳快樂

的時候,走路都像跳舞一樣,騎車都唱著歌; 而妳現在好像恍惚了,走路

像遊魂一樣輕飄飄的,不笑,不說話,也不唱歌. 我好慌亂,我想妳一定

是失戀了吧,"哼!那個混蛋傢伙敢讓讓妳傷心,我一定要給他好看!" 我

憤怒地想,可是我聽見另一個我反問自己,"那你以什麼身分去呢? 你算

是她什麼人呢?" 我為了"陌生人"三個字恨恨地搥打牆壁........

上了大二,妳沒什麼在總區的課,我也因為事忙,常在系館裡. 就算

有時間,也被社團和女朋友瓜分了. 我也該多陪陪她的,畢竟她在大一下

為了我不穩定的情緒吃了不少苦頭,(想起妳那麼容易的就影響了我的情

緒,只能苦笑)在我的補償心理下,我們的關係漸漸穩定下來,而妳,再也

沒見到了...........

今天,再過了將近一年後,又見到了妳. 妳蓄長了頭髮,打成麻花辮,

髮尾一朵白色的大蝴蝶結柔順的歇在右肩,紫色襯衫,白色長褲,斜倚在騎

樓下,好像在等人. 我以前最怕妳穿紫色了,妳每次穿紫色都讓我感覺

好冷漠好遙遠;可是今天看妳穿這襲紫色襯衫,好像妳從遙遠的記憶中走

出來,心中泛起一陣酸苦的甜蜜,以前所有令人懷念的感覺一起湧上心頭.

妳又是那一副想自己的事想得出神,好像和外界隔離的樣子,嘴上掛

著我以前常看到笑出來的笑容. 看到那睽違已久的笑容,我滿足的嘆了一

口氣.一年不見,妳長大了好多,以前那種刺目的光燄不見了, 現在的妳透

著一種珍珠的光澤,堪稱溫柔.

妳也許在等妳的男朋友,而我摟著我的女朋友漸行漸遠. " Take

care,my love. Take care! " 我在心裡悄悄對你說,也許這是今生最

後一次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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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看完了,那請到留言板告訴我這篇在說什麼!?

我雖然是站長,但是我沒時間看那麼多小說,所以請告訴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