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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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晚上,本來是跟他約好一塊吃飯的,可是下了班…我又變卦了。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或許我仍然不習慣拘謹的壓迫感吧!他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從小就習慣吃的有派頭,現在又是公司的高階主管,當然更不能漏氣囉…所以他總喜歡挑一些高級的大飯店,可是他又豈知道我的想法呢?所以我便婉拒了今晚的邀請囉!

下了班之後,我無奈的回到家,呆呆的坐在桌前…想起在公車上聽到的那一句「老公!」,我轉頭過去,看到一位女孩子跑向她的男友身旁,好熟悉的一句話啊!我己經好久沒有那樣子開口了…今晚,台北的夜空正飄著細雨,我從房間窗口往外看去,暗黃色的街燈,稀稀落落的人群,伴隨著細細的雨絲,一切的景物都是那樣的朦朧,而分手三年的你…卻依舊這樣的清楚。

突然好想你好想你,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想起與你經歷的點點滴滴,我好想摸摸你的臉…好想抱抱你…好想靠在你的懷裡…我好想好想你…但是,這都是想…而如今的我…也只能想…

你還記得嗎?還記得我們的相遇,那是一個星期一的下午,你從教室跑出來手上還拿了一封信,我當時在打掃廁所,被你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以前對你的印象只是個陌生的學長,只知道你常常來這裡裝水,想不到你竟然會來這套,於是我好奇的問你:「怎麼挑這種時間給呢?」而你的回答也是夠好笑的,你說:「因為今天大家都去體檢啊,所以沒什麼人會發現,而我…失敗了也不會太丟臉…」就是這樣一句回答,讓我覺得你好有趣喔!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你這種怕羞的男生,我不知道是該笑你還是該罵你,我只知道…你憂鬱的神情…透露出略帶害羞的言語,我想…我被你吸引了吧!當天回到家,我才打開信,呵呵∼想不到你看起來老實,卻寫得一手好詞,不過這對我可是無效的,你去騙別的美眉說不定可以吊到一打,但是…本姑娘才不吃這套呢!

第二天的中午,我一樣打掃我的廁所,而你…我早算準你會出現(男生都是這樣的),所以你的出現,我並不驚訝,而我當然也知道你來的目的囉!

「嗯…信你看過了嗎?」你問我

「嗯,我看完了」

「那…那…你的答覆呢?」

「你又開始不好意思了,這樣怎麼追我啊?」

你不說話,呆呆的低下頭,說實在…我還真捨不得拒絕你呢!不過因為我才剛分手啊,這麼快又再交一個,一定會被說閒話的,不行不行我是女生ㄋㄟ,多少要矜持一下子的,我心理是這麼想,不過…天啊!「好啊」這兩個字就這樣從我嘴巴跑了出來…

「真的嗎?」你興奮的問我

「好啊,做朋友吧!」

呼∼轉的真硬,不過還好沒有被你發現,不知道你是真遲鈍還是假裝笨,不過後

來我才曉得,你的反應還真是有點慢咧…^^。

就這樣,我們成為朋友,你常常會在上課的時候用小紙條寫下你的心情,然後稱著中午我去你教室旁邊的廁所拖地的時候拿給我,呵呵…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真的好好玩,而我…也開始學你,把我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呈現在紙條上,一天又一天,我們就這樣過著我們的「筆友」生活,慢慢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不過我也開始從分享心情的文字,轉變成為你加油鼓勵的祝福了,因為這時已經是六月了,身為高三的你正每天為了聯考而拼命,而我…豈能再寫些困擾你的心情文字呢!我很識相的,所以每天每天,我都不斷的給你加油打氣,為了你自己好啊,用功唸書喔!考個好學校啊…之類的。

漸漸地,或許你的壓力越來越大吧,你回我紙條的次數也變的越來越少,不過我不會介意的,因為我知道你在忙啊!所以我也不會生氣,反而更替你加倍的擔心,怕你書唸的太晚,怕你吃的太少,怕你睡的不夠…好多好多,不過我都沒有告訴你,因為我不想讓你為聯考之外的事煩心…「好好加油喔!」這是我最後一張紙條上寫的,真心的希望你能好好加油,所以我也不再傳紙條給你了,而我們…也就此斷了聯絡…

(2)

七月三日,其實我好想打電話給你,問問你考的如何,關心你的成績,更擔心你的身體,但是又怕你考不好,所以雖然拿起了話筒,卻遲遲不敢按下號碼…。

我在擔心什麼啊,我到底在怕什麼,我為什麼不敢打給你,朋友的關心而已啊!很正常的一件事咩,我一直這樣告訴我自己,但手中卻按不下任何一個數字…你也真是的,難道你都忘記我囉?考完了也不來通電話的。哼哼∼所以我還是決定…不打不打…「我要等你自己告訴我」我心理這樣告訴我自己。

唉∼一個月過去,我每天依舊這樣期待電話響起,不過還是沒有你的消息,我…我…我終於忍不住了,今天是八月六日,是放榜的日子,你不說大不了我自己去買報紙來看…哼∼,於是我變下樓買了一份報紙,找找找…終於讓我找到了。看到你的名子,對照著學校科系,這…這不會是真的吧!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了,因為…你考壞了…於是我決定撥電話給你,「嗯…這次不能再手軟了」我這樣告訴自己…「嘟∼∼∼嘟∼∼∼嘟∼∼∼」

「喂!」

「小乖喔!我小苹啦!」

「嗯…有事嗎?」

這豬頭,當然有事啊,不然我打來做什麼…真是笨的可以了…不過我還是很淑女的問你:「今天放榜ㄋㄟ,考的如何啊?」

「我還沒看報紙ㄋ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好吧!」你說的很自然,但從你的聲音,我感覺到你的沮喪…

「我有看報紙喔!中華…中華土木!」我微笑的說

「真的嗎?」

「當然,我特地去買報紙的唷!」

「特地?你…真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ㄋㄟ…」

「唷∼難道你自己都不關心的喔?」

「關心?我一考完就想說完了,應該是沒望了呢!想不到還有學校唸耶…」

「虧我這麼著急,早知道你不在乎,我就不必這樣擔心你了,哼∼把我的擔心還給我啦!」

「你…你…這怎麼還啊?」

哈∼還是那副老樣子,笨笨的感覺,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哇∼報答ㄋㄟ,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喔?」

「當然,你這樣擔心我,我也總該有所表示吧!可別老是把我當木頭ㄋㄟ!怎樣…找個機會讓我報答一下吧!」

「哈∼你怎麼知道我真的把你當木頭ㄋㄟ!」我開玩笑的說

「你…你…」

「別氣別氣,跟你開開玩笑的啦!」

「別小看我呢!木頭多澆澆水也是會開花的!」

「啊ㄋㄟ喔,嗯…那好吧!讓我想想喔!」

「嗯…說吧!能力範圍內…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真的嗎?」

「當然!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呀!」

「那…送我上學吧!」

因為我在上暑期輔導,每天都要擠公車,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我開出這樣的條件,呵呵∼應該不會太苛求吧!

「沒問題!我一定每天準時接送你!」

「嗯∼那我們就這麼說定囉!」

「好!」

「嗯∼那我還要寫作業,今天就聊到這裡囉!」

「喔∼那…掰掰囉!」

「嗯∼明天見囉!不要遲到啊!」

「放心,不會的」

「嗯∼掰掰」

「掰掰」

掛上電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好高興好高興,或許是又能見到你了吧!或許是…我不願意多想,反正明天就會看見你啦,現在想一堆也是白想的,總之…見面再說吧!

(3)

這天,我起了個大早,當然…好久不見ㄋㄟ,總得打扮打扮一下囉!好歹我也是個女生啊,雖然我平常蠻懶的,不是很愛打扮,有時候剩至連衣服都皺皺的,不過這麼久不見,不好意思讓你覺得我很拉蹋嘛…「嗯∼不錯不錯,想不到本姑娘打扮一下還真是蠻美的呢!」我對著鏡子自戀了一下,「哇∼六點半了,糟糕…要遲到了!」於是我立刻穿上鞋往樓下衝。一下樓,就看到你坐在機車上…

「不是說叫我不要遲到嗎?怎麼自己反而遲到啦?」

「怎麼你不知道嗎?遲到呢…是女生的權利唷,等待啊…是男生的義務ㄋㄟ!」我理直氣壯的說著…

「好啦好啦,睡過頭就睡過頭咩,還找一堆藉口!」

我哪有睡過頭啊!我很早就起床了ㄋㄟ,我只是打扮太久了說…嗯∼不行不行,這種話說出來鐵定會被笑死,還是別說了!

「真的不是啦!」

「呵呵∼相信你啦,都快遲到了,不跟你爭這個了啦,快上車吧!」

「嗯!」我笑笑的點點頭

「坐穩囉!要抓好喔!」

「好!」

這不是我第一次坐摩托車,不過心理總有說不出來的高興!或許是你的細心吧,雖然你平常總是有些許的遲鈍,但是在一些小地方卻常常會讓我莫名的感動,就像這次吧!因為快遲到了,所以你騎的很快,但是每當紅燈停車的時候,我發現你總是會慢慢的煞車,不會讓我有因為衝撞而感到的不安,照常理說…男生都馬會稱機卡油的,但是你不但沒有,而且還很注意我的安全呢∼^^

「喂!喂!睡著囉!」

我被你的叫聲喚醒,「呵呵∼我在想事情啦!」我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到學校囉!快點進去吧…」

「哇∼還差兩分鐘耶,真是好險喔,今天真是謝謝你囉!」

「不會啦!我答應你的啊!」

又是那一副靦腆的笑容…散發出一股令人著迷的魔力,也或許是你不常笑的緣故吧!所以每次看到你笑,我都會覺得好高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是就是覺得很開心…

「那…你幾點下課,我要在哪等你呢?」

「四點十分,一樣…在這邊吧!」

「嗯∼」

「我進去囉!掰掰∼下午見!」

「嗯∼掰掰!」

就這樣,我匆匆的跑進了教室,頓時全班的眼神都注視在我身上…「疑∼有什麼不對嗎?」我問…,不過話還沒問完,我自己也跟著笑了出來,因為我手上還提著那個菜籃(安全帽)…

「厚∼男朋友喔!」大家不斷的這樣虧著我…

「不…不…不…不是啦!你們別亂說ㄋㄟ,想破壞我的行情喔!」

當天,我就因為這個菜籃事件,被虧了一整天,唉∼本來就容易臉紅的我,今天一整天都像顆頻果一樣,真是丟死人了,當然…也因為這樣都沒有人相信我說的,他們都一直說你是我男朋友…哼∼雖然後來是啊,可是現在還沒有嘛!

「噹∼∼∼噹∼∼∼噹∼∼∼」下課的鐘聲響起…

我急急忙忙的抓著菜籃向外跑,心中沒有別的念頭,只有一個字─衝,因為早上讓你等啊…所以現在希望能比你早到,不希望再讓你等我…可是…當我跑出校門,天啊∼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車子,一樣的姿勢…只是背景換成學校旁邊的泡沫紅茶…

「嗯…又讓你等我,不好意思ㄋㄟ」我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嗎?辛苦了辛苦了」我接著問…

「不會啦,我也是剛剛才到啊!」你說

「嗯!」我點點頭

「那…上車吧,回家了!」

「可是…可是我肚子好餓喔!」

「怎麼?中午沒吃飯喔?」你著急的問我

「有啦…不過現在又餓了…」我尷尬的笑著…

「那我帶你去吃東西,你想吃什麼?」

「麥當勞…^^」

「嗯∼好…那快上車吧!」

「OK!OK!」

我飛快的跳上車,興奮的戴上我的菜籃,而你依然是那樣小心翼翼的載著我,那次我們聊了好多好多,我問你的近況,也把我自己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就這樣…一吃就是兩個多小時,共度了我們的第一次…飯局…^^

(4)

今天是九月九日,明天你就開學了,要去新竹唸書,雖然說不上有多遙遠,但是一個多月的相處,多少已經習慣有你的相伴,於是我便提起筆寫了兩封信給你,兩封信ㄋㄟ,我平常可不是隨便就寫的喔!一次寫兩封信給你,你真該請吃宵夜了呢!一封當然是要先感謝你一個月來當車夫的辛勞囉!另一封信就是要提醒你啦,一個人到外面求學,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要懂得照顧自己,不要亂吃東西啦,多用功唸書,騎車小心…等等之類的,別讓你媽擔心你ㄋㄟ,當然…也不要讓我為你牽掛,嗯∼別誤會我的意思喔!是朋友是朋友…祇是朋友的關心而已,別想太多,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到底是不是喜歡你,但是…我知道你媽是很注重你的課業的,所以我還是以朋友的身分陪著你吧!好好用功喔,相信你不會亂想的…^^

九月十日早上,我才剛剛踏進教室沒多久,一個國中部的學弟跑來給我一封信,說是一個以前的學長叫他拿給我的,哈∼想不到真的是你耶,你回信的速度還挺有效率的嘛!

可是,看完你的信,說不出的悲傷難過湧上心頭,寫信給你的時候,只覺得該提醒你一些什麼,但是總不覺得像現在這樣,看著你的一字一句,好像我們真的要分開似的,都是你都是你啦…

一晃…又過了三天,九月十三日的下午,主任說要我們三年級的去聽演講,說什麼要給我們精神喊話一下,真是笑死人了,又不是當兵…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他居然還說有請上一屆考上的一些學長姐回來跟我們講話ㄋㄟ,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有你吧!因為你考的這麼爛…嘻嘻…,不是啦…是因為你說今天你有課啊!所以我根本沒有預期到你的出現,但是…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因為主任突然唸到你的名子耶,當時我真的好高幸好高興!可是,看到你那一頭的長髮站在台上,我想…他下次也不會請你了吧!根本就是來帶壞下一代的嘛!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蠻喜歡你的長髮呢!配上你那秀氣的臉龐,我不知道應該要說「帥」還是「漂亮」?真的不知道,但是真的很好看!

演講結束後,你跑到台下找我,問我幾點下課,要送我回家,本姑娘我…當然…捨不得拒絕囉!記得那天你跟我說學校的事情,好好喔!真是羨慕你,辛苦完了,現在可以開始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了,不像我…水生火熱的日子才正要展開呢!

回到家樓下,你問我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書…

「什麼?八點喔?」我訝異的叫著

「對啊!圖書館都是這個時候開啊!」

我心想…不會吧!難得的假日ㄋㄟ,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雖然我不愛打扮,但是美容覺我可是從來沒有少睡過一天呢!你竟然約我八點…不過說也奇怪,我就是抵擋不住你的魔力,於是我笑笑的點點頭「嗯!那你要來接我喔!」

「沒問題!不過…不要再遲到囉!」

「我…我…我才不會呢!」

真是氣死我了,又這樣,只不過遲到了一次,每次都說我愛睡覺…雖然是事實,你也不要老是掛在嘴邊嘛!好歹我也是女生ㄋㄟ,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5)

九月十四日星期天,我起了個大早,深怕遲到又會被你虧,哼∼看看錶,現在才六點多,不過我已經準備下樓吃早餐了…

「疑…你…你…你怎麼這麼早?現在才不到七點ㄋㄟ!」我一下樓就看到你,還是一樣的姿勢,一樣的車…

「是啊!你也好早喔!」

「你該不會在樓下待了一晚上沒回去吧?」我好奇的問…

「嗯!」你跟我點點頭…

「天呀!你瘋囉!」

「才不是咧!」

「那你怎麼不回家?」

「因為…因為我沒跟家裡人說我回台北,而且我是騎車回來的,要是被我爸知道一定會被唸的,那我又不知道去哪…所以…我只好…」

「傻瓜!你真的很ㄚ呆ㄋㄟ!」我雖然這樣笑著你,但是總覺得好心疼好心疼…

「你吃了嗎?」

「我啊!我才正想要去吃呢!」

「是喔!我也好餓…不如現在一起去吧!」

「嗯∼」我點點頭…

你便把車停好,而我呢…我帶你去我家附近吃那古早的味道─燒餅油條…通常這種東西只有老人愛吃,可是我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兩個人卻吃的津津有味,看你那樣…你一定是累壞了…我笑笑的看著你吃東西的模樣,「嘿!你吃的好醜喔!」我取笑著說,「別笑…我…我好餓!」你傻笑…

吃飽後,我們便前往今天的目的地─圖書館。

哇∼好多人喔!還要排隊ㄋㄟ,真想不到愛唸書的人還真是不少,看來我要好好反省了…這時候你突然冒出一句「不如別看了!」

「別看?那要去哪?」

「逛街吧!」你笑著說…

「逛街?」

「對呀!反正這裡這麼多人,等排到我們的時候,我想我也沒心情看了吧!」

「嗯!那我們走吧!」

我們騎著車跑到忠孝東路,閒閒的兩個人開始壓馬路,一大早…什麼店都沒開,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MTV,於是我就提議啦!

「這麼早都沒有地方逛,不如去看MTV吧!」

「是喔!可是我不知道要看什麼ㄋㄟ…」

「嗯…這樣…」

「你挑片吧!反正我也沒睡,就讓我小睡片刻休息一下吧!」

「好啊!」

挑完片,一進到包廂,你便拖鞋子抱枕頭的倒在沙發上,我跟你說我出去倒個飲料,來回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回來便看到你已經開始跟周公下棋了。我放下手中的飲料,靜靜地看著你熟睡的臉龐,好甜好甜…就像小嬰兒般的那樣純真自然,我輕輕撫摸著你的頭髮,由耳尖…到髮梢…,我突然…突然好想親親你,不行不行…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我可是正經的女孩呢!怎麼能想這種事情…就在這時候,你突然一手抱住我坐了起來,沒有目光的交會,沒有多餘的言語,你的臉慢慢向我貼近,就這樣…你吻了我…其實我可以把你的手推開,可以把我的頭轉過去…但是,莫名的…我就是抵抗不住你溫柔的魅力…,就任由你的擺佈…你雙手輕輕的摟著我的腰,嘴唇從我的臉龐滑過…靠在我的耳邊,輕輕的開口說出了那一句「跟我在一起!讓我做你的依靠吧!」

於是我害羞的點點頭…「嗯∼」,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是無法抵擋,就是不會去拒絕…因為你的溫柔…我知道,我愛上你了…我願意跟你在一起…

看完片,差不多十點了吧!許多店家陸續都開門了,於是我們便一路逛著…直到下午四點半,因為我跟我媽說好會在五點之前回到家,所以你便送我回去。

你要走的時候,我真的好捨不得你離開,因為你一走…我又得等到下個週六才能見到你,「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走」我抱著你,在你耳邊說著…你只回了我一句「別這樣,快上樓吧!」我依然依依不捨的望著你,但是卻聽到你說「不要再看著我了,乖啊!聽我的話,快上樓吧!」,「我捨不得你啊!」我對著你說…「傻瓜!你這樣看著我,我也會捨不得走的…」你笑著說…

這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麼之前你每次送我回家之後,總是背對著我,原來…眼神真的是不能交會的,不看還好…看了真是走不了呢!你伸出手…幫我擦拭眼角的淚水,「下週六,同一時間,校門口見,不要…再遲到囉!」你笑著安慰我,這時我才微微露出笑容…「放心,我才不會咧!」跟你做了一個鬼臉,便匆匆的上樓去了…沒有回頭看,因為再看下去,那會真的走不了了…

(6)

那天之後你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跟我說說你在學校發生的事,每天上了什麼課…說些什麼話…見過哪些人…剩至去過幾次廁所…等等的大小事情你全都會跟我報告,說怕我會擔心…會胡思亂想…,我才不是那樣小氣的人呢!不過你要是敢給我亂來,哼∼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隻字半句,因為你這麼笨,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嘛!所以我當然放心囉!不是啦,因為你一直都很相信我啊!所以…我想…我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你吧!

十月五日,是我的生日,你從新竹趕了回來,一定很趕…因為我看到你手上還拿著保齡球具,「你剛剛打完球喔?」我問你…

「對啊!剛剛才結束,怕錯過了時間,所以解散了之後我就直接去坐車了!」

「嗯∼」我開心的笑著…

「對呀!今天…你想怎麼過呢?」

「不知道ㄋㄟ,好久都沒有過生日了,嗯…讓你想吧!」

「好啊,那…跟我來吧!」

「去哪啊?」我好奇的問你

「秘∼密∼」你賊頭賊腦的看著我笑…

「快說啦!」

「不行不行…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你跟我來就對了!」

「好吧!」我無奈的點點頭…因為我實在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哪,所以只好傻呼呼的跟著你走囉!

結果…「什麼嘛!這不是我家嗎?」我問你,「別急啊!還沒到呢!再後面那家店才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你說,我一看…天啊!那家很貴耶,而且好高級喔!呼∼想到我就不自覺的開始害怕了起來,因為我真的吃不慣這種拘謹的「高級」餐廳,但是我話還沒說出口,你便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拘謹的感覺,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總要吃些不一樣的囉!所以我特地選在你家附近,多少…會讓你有點親切感吧!」,你總是這樣的細心,無微不至的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挑剔,所以我也就順著你的意思去了。或許真的是親切吧,也或者是因為有你在身邊,那天我不但沒有絲毫的拘束,反而還第一次這樣開心呢!聽著舞台上的小提琴聲…彷彿敘述著彼此心靈的樂章…

飯後,你陪我回到家,在電梯口…你深深的擁吻著我,目送我進電梯,直到我房間登亮起…你才慢慢離去…搭著夜車回到新竹。

(7)

十一月十一日這天,在學校跟同學大吵一架,心情真是沮喪到了極點,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ㄋㄟ,竟然為了一點小事情跟我起爭執…。放學回到家,又因為考的太爛而被罵了一頓,好想打電話給你,因為我真的好難過,不一定非要你的安慰,但是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希望能讓自己好過一點…誰知道…當我告訴你我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你卻說「你想太多了,去洗個澡…今天早點睡吧!」天哪∼真是可惡!你這男朋友是當假的啊!不安慰就算了,說幾個字就想把我打發,你搞清楚我是誰好不好,你到底之不知道啊!我只是…我越想就越氣,今天真是不知道做錯什麼了,連你也這樣對我…想著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Call機的「嗶∼嗶∼」從夢中喚醒,已經是第五通了,都是你Call的,哼∼知道做錯事了吧!現在叫我我也不理你了,正想躺下繼續睡的時候,我看到窗外的你,還是一樣的姿勢,一樣的坐在車上,正面對著我房間的窗口看過來,我揉揉雙眼…不會吧?真的是你,於是我便跑下樓去…

「怎麼這麼久才下來?」你著急的問…

「我在睡覺啊!你又不理我,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所以…我洗完澡就睡了!」

「傻瓜,我好擔心你,又怎會不理你呢?」

想想自己…剛剛還罵你的無情,卻不知道你真正的用心…,「記得我說的話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是你最後一道避風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我依舊會站在你身邊的…」你這樣對我說著,我聽了感動的衝上前去抱著你,不知道哽咽了多久…說不出話,而我那不爭氣的淚水早已沾濕了你的肩膀,我只覺得自己好傻好傻,因為我一點的不悅,卻讓你從新竹跑回來…我的內心盡是無限的感動和心疼…「對不起…對不起…」我輕聲的在你耳邊說著…

「別再哭了,我看了好心疼,快把眼淚擦一擦吧!」你溫柔的說著…

「嗯∼」我點點頭…

「要不要去散散心?」

「現在?」我驚訝的問你

「對呀,就是現在!」

「可是現在都十一點多了ㄋㄟ」

「我沒關係,看你決定囉!」

我猶豫了一會,想想今天過的真是糟啊!不如豁出去了…「帶我走吧!隨便去哪,我今天過的好糟,我不想待在這…」我說

「嗯∼那上車吧!」

「嗯∼去哪?」

「別問,跟我走就對了!」

「你又再裝神秘喔?」我邊說邊帶上安全帽…

「拿下來吧!不要戴了…要玩…乾脆就玩大一點!」

「嗯∼」

我緊緊的抱著你,因為這個時候的你是真真實實的在我身旁,走著走著…路上人車漸漸稀少了,而天空也開始飄起雨來…「是海浪聲吧?這…這…這不是沙崙嗎?」我問…

「沒錯呀!就是沙崙!」你笑著點點頭…

「怎麼來這邊啊?」

「我從小就很喜歡海,每次我心情不好,只要看到海…吹著海風….聽著海浪聲…一切的反腦都不見了,所以我帶你來這,讓你也感受一下啊!」你說。

我當場說不出話,只覺得眼前的景象…好美,真的好美。突然…你抓住我的手…往海邊衝去…「哇∼你在做什麼啦!」我大叫著,可是你卻不理我,繼續沒命似的一直跑…我們衝過沙灘…衝向水中,你向我波著水,我也立刻給你反擊,就這樣一來一往的玩了起來…也不知道嬉鬧了多久,你我全身都溼透了,分不清身上到底是海水還是雨水,我們累的在沙灘上躺了下來,一切的嬉鬧都在瞬間靜止了…伴隨著海浪聲…一波接著一波…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已慢慢的走入夢鄉…。早上醒來,雨勉強可以算是停了,只有路上的積水偶爾漾出一些漣漪。我們對看了一會,你問我要不要回家了…「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地方了!」我賭氣的說著,「嗯∼」你似順著我的意思般的點點頭…,於是全身沙沙水水的兩個人就在路上晃了一天,其實那個時候我一直在想啊!不知道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是偷渡客呢!會不會報警來抓我們啊?不想還好,一想還真有警察走到我們身邊…

這時我才知道我闖了大禍,因為我的不告而別,我媽跑去報警了,而你…也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綁票犯,還好經過一番解釋之後,誤會終於化解,不過也因為如此,我媽開始拒絕我們的來往了…不准我們再見面。這天之後,再也沒有你的消息…

一陣傷心難過之後,我開始過著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你的日子…分外的感到寂寞,每天雖然依舊很公式化的準時上學,準時回家,但是上課時…放學後…回到家…睡夢中…全都被你佔據,於是…氾濫的思念因你而起。心裡再沒有能容下一粒沙的空間,滿滿的…滿滿的…都是你的一切…

(8)

這天,我站在走廊,遠遠看到一個好熟悉的面孔向我靠近,一時還沒來的及反應,他突然就從書包裡拿出厚厚的一封信,「那個學長要我給你的!」他說,我從他手中接過信,看著信封上的字跡,是你…是你…,於是淚珠開始在眼框中打轉,我強忍著不使它滴下來,回到座位上,我打開信封…天啊!少說有二十幾張吧!哪看的完,所以我一直等到回到家,才一個人在半夜躲在棉被裡偷偷的看…聽著廣播…看著你的信,突然傳來熟悉的旋律…那是你最喜歡的一首歌,劉德華的「最怕你跟別人睡」,嗯∼不過我還是比較習喜歡聽你唱,因為你唱的真的很好聽…也只有你唱的好聽…

第二天早上起床,大概是因為半夜看信的緣故,眼睛好酸…而且精神有點恍惚,一直到樓下都還昏昏沉沉的,直到聽到一聲「老婆」…我在想是誰啊?一大早就叫的這麼親切,真是恩愛呢!你突然從後面一把把我抱住,「哇∼幹什麼!」我驚恐的大叫…我還以為我遇到色狼咧,想不到竟然是你…「啊∼啊∼」我張著嘴…卻說不出半個字,我仔細打量了你有一分鐘吧!才開口說…

「討厭…討厭…你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啊!」說完便一股腦的往你懷裡鑽,你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抱著我,然後從口袋拿出一疊的電話卡和一張小紙條,「這是我同學房間的電話,因為我不方便找你,所以這些電話卡是讓你打給我用的,我一沒事就會去他房間等你電話的,要記得打給我喔!」你說…

「我…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我哭著說…

 

「別亂想ㄋㄟ,我還怕你不要我了呢!」

「我…我…我才不會呢!告訴你,我跟定你了…你跑不掉了!」

「哇∼剛剛還在哭,現在就笑的這麼賊喔?女人…女人啊!」

「女人怎樣?」

「恐怖喔∼恐怖到了極點囉∼」

「老是虧我,不跟你好了啦,討厭!」我假裝生氣的說著

誰知道你真以為我在生氣,一直逗我,哄我,甚至…還跟我撒嬌ㄋㄟ…我第一次看到有男生這樣做的,於是我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跟你開玩笑的啦,ㄚ呆!」

「厚∼虧我大老遠跑回來,你還耍我,把我的擔心還給我啦!」你說

「唷∼唷∼你搶我台詞啊!」這是我最常講的一句話,竟然被你學去了…

「嘿嘿∼你又沒申請專利,我當然也可以說囉!」

「那…那…這句送給你,下次我再想新的,到時候不要再偷學我了!」我撒嬌的說著,雖然竟是些玩笑話,但是…我可是真希望就這樣一輩子跟著你了,至少我心裡是這麼想,不過因為家人的反對,所以我也不敢太囂張,而辛苦的你為了配合我,也只好跟我一直在「地下」保持著連囉!或許是這樣見不得光所帶來的影響吧,那天開始…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而我也真正開始學會珍惜…珍惜有你在身邊的一分一秒…

(9)

十二月二十二日,一個看似平凡的日子,放學後…坐在校車上,身旁的同學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歡笑聲不斷,大夥似乎都在期待著十二月二十五日耶誕節的到來,我望著車窗,玻璃上映著我孤單的身影,和大家的快樂呈現出強烈的對比…。下了車,走在回家的路上,又再一次的期待你的出現…期待看到那一件衣服,期待看到那一台機車,期待看到那一個姿勢…期待…心理充滿的盡是無限的期待…「疑∼我不是在作夢吧?」我問著自己…隨便想想的而已,而你…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哈∼」我不禁笑了一聲,還是那件衣服…那台機車…那個姿勢…

「你…怎麼今天跑來呢?」我好奇的問你

「怎麼?不想見到我嗎?」

「不…不是啊!不是說好二十五日嗎?難道我時間慢了?」我挽起袖子看著錶…

「沒錯啊!今天的確是二十二日,怎麼…這麼想我啊!」我開玩笑說…

「你少臭美呢!我是不小心路過的啦!」

「你…你…」

「不是啦,其實啊,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喔!」

「今天?不是我生日啊!也不是你生日!也不是…我不知道ㄋㄟ」

「你猜猜嘛!」

「別裝神秘啦∼快說快說!快告訴我」我好奇的問…

「嗯…那…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問

「九月十四囉!」

「那…今天幾號呢?」

「不是二十二嗎?」

「對呀!就是二十二啊!」

「這…這兩天有什麼關係嗎?」

「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想不到嘛!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今天是我們的…第…一百天!」你笑著說…

「一百天?」我訝異的問

「嗯」你笑著點點頭

「你…你…」我頓時…突然說不出話…

「對啊!這麼特別的日子耶,當然要一起度過囉!雖然…我知道你九點半左右就要上樓,但是…錯過這一次,就要再等一百天ㄋㄟ,所以…即使只有短短的五分鐘,我也不能錯過!」你接著說

我們對看了一會,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我從沒見過這樣一個心思細密的男生,雖然平常看起來粗枝大葉的,但是對於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往往卻比女生更來的用心,你纖細的思緒,小小的一些動作,都讓我倍感窩心…如果有人說,夜是浪漫的代名詞,那你一定是浪漫的動詞…

(10)

十二月二十五日,今天是耶誕節,為了赴你的約會,我跟家裡撒了個謊,說今天學校要補課。匆匆跑下了樓,你已經在等我了,而見了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交換耶誕卡,還記得你送我的是一張綁著粉紅色蝴蝶結的卡片,上面還有一隻小熊,你說不知道要挑什麼樣的卡片,所以選了這張粉紅色的小熊,因為你覺得牠很可愛,我也這麼覺得,不過…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是覺得牠很像你,因為你們都是小眼睛…^^

走在東區的街頭,想逛…卻不知道從何逛起,問你…那不如不要問,因為你根本不愛逛街,尤其在這樣的情況下,滿滿的人群到處都是,要是開口問你…那鐵定會挨罵!好在…有那麼神來一句…「先生小姐裡面請喔!」一個穿著小歇制服的男生這樣叫著,我望著你看了看,你也笑笑的跟我點點頭,我馬上明白你的意思,便拉著你的手走進去…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點了兩杯珍奶,然後你跑去櫃檯拿了副牌,說要跟我玩十三張,哈∼我心想…你哪裡是我的對手啊!姑娘我可是玩十三張長大的呢!可是…天啊!少說有玩了一百次吧,我竟然沒贏過你一次…

「你作牌喔?」我懷疑的問著你

「嘿嘿∼秘密!」你神秘的笑著說

「不然我怎麼都一直輸呢?」

「這就是技巧啦!」你得意的說著

「不管,換我洗…」我伸手把牌搶了過來,我就不相信…。就這樣,不知道玩了多久,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這時我才驚覺…「天啊!我們在這坐了一天ㄋㄟ!」我驚訝的對你說,而你好像早就知道一樣,「對呀!我看小歇該發個VIP給我們了」…看著桌上的帳單,你得意的說。我還記得帳單…那真是個難忘的經驗,待在泡沫紅茶一整天,聊了一天的話,玩了一天的牌,而且…還把所有的小菜都點過了,我們是不是第一個,這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能達成這項紀錄的人應該不多吧!

傍晚六點多,你送我回到家,照慣例…先來個吻別,然後我沒有回頭看你,轉過身便一步一步的往電梯走去,進了電梯,上了六樓,回到房間,開了電燈…聽到機車的引擎聲…

(11)

一月二日,明天是你哥哥結婚的大日子,我跟你盧了半天說想去,可是你因為身為招待,怕沒時間顧到我,所以沒讓我去…

「我不管我不管…」我任性的叫著

「乖啦!別淘氣了,我也希望你來呀!可是我那天真的會很忙,我是真的怕會顧不到你…」你安慰著我說…

我也知道你是好意,你怕顧不到我怕我會無聊,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去看看啊!順便學習一下啊!這樣以後我們才不會太生疏嘛!唉唷∼我在想什麼,不是啦…我是想看看他們穿禮服的模樣,想感受一下那種氣份,感受旁人無限的祝福…

「好吧,反正…我們兩個有一個人看就夠了!」

「???」你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不…不…不是啦!我是說你去就好啦!」

「你…我們?」

「沒…沒…沒有啦!當我沒說過…」

「你該不會…想嫁人啦?」

「我…我才沒有呢!」

「少來…看你臉紅成這樣」

「…」

「被我說中囉!」

「你真的很討厭ㄋㄟ…」我害羞地說

「嘟∼∼∼嘟∼∼∼嘟∼∼∼」我趕緊把電話掛掉,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我媽突然回來,「不是叫你們不要來往了嗎?」我媽生氣的罵著,唉…慘啦!被抓包了,這次被罵的更慘,而且從那天開始,每天都被盯的死死的,不要說見面了,就連出門都要寫報告呢!更何況打電話…寫信…等等,什麼我都不敢做了,也沒辦法做…這是我們第三次斷了聯絡…

後來,由別人口中得知你被二一的消息,「天啊∼不會吧?」這是我聽到時的第一個想法,頓時…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罵你還是該責備我自己,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錯一定不在你,全都是我,都是為了我,害你無法專心唸書…要不是因為我的任性,要不是因為我的哭泣,要不是因為我的…要不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12)

四月四日,要算是兒童節嗎?不知道…不過我終於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出門了,因為那天班上聚餐,所以囉∼我便跟家裡說不到不行ㄋㄟ…然後我就去赴約會啦!但是我並沒有亂跑,我可是真的去吃飯呢!吃飯嘛…還不就是那樣,一群人嘰哩瓜啦的,有說有笑有吃有玩囉!吃飽飯,稱著時間還早,我便先離席了。你問我去哪?我一直都沒說,其實,我那天後來跑去天母,為什麼呢?因為我問了好多人好多人,終於有人給我答覆,說在天母應該會買的到,買什麼?買你最喜歡的那隻粉紅色的─小熊,我一個人在接上逛了起來,找了好多家店,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我看到一個玻璃櫥窗裡,放著一隻一模一樣的小熊,好高興喔!終於被我找到了,當然…我二話不說就買下牠囉!我這樣用心ㄋㄟ…你有沒有感動的痛哭流涕啊?

五月三十日,終於畢業了,為了考大學囉!所以我去參加了衝刺班,因為我一個人在家一定會水昆的啊!所以需要別人來督促一下,可是…真的想不到,是天意嗎?還是…?都不管…我一進去正要報名的時候,你居然出現了,而且手上還拿著一個信封…「老公!」我興奮的叫著…

「疑?…你…你真的來報名啊?」

「什麼真的假的?」

「我是聽你同學說你可能會來這家補習啊!所以我來碰碰運氣,想不到…真的…你…你…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說完,我那不爭氣的眼淚又奪框而出了,說不上是高興的流淚,還是難過的流淚,也或者都有吧!但是…那都不重要,至少…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不過,也因為只有短暫的三十天,所以我們都很珍惜,每天一定早早就到了補習班,下了課…也一定是最後兩個離開教室的。

六月十三日,其實我一早就覺得你臉色怪怪的,平常就已經夠白了,那天更是白的誇張,真的可以用面無血色來形容!只是我問你你都不說,都跟我說沒事,直到下午你突然衝到廁所去吐,我才知道原來你發燒了…38度半,「這不是一個小數目ㄋㄟ,你怎麼都不說呢?」我問你…

「還好啦,我還撐的住…」你用虛弱的口氣說著…

「你不要硬撐啦!真的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好了!」

「你很囉說ㄋㄟ,就跟你說我沒事嘛!」

「你這麼兇幹麻!我是關心你才問你的,你不接受就算了」我生氣的說著…

你沒有再接話,我也沒有再搭腔,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整個下午沒有和你說過半句話,可是後來…我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你知道短短的三十天過完,以後…誰也掌握不住了,所以你珍惜著每一個與我相處的日子,即使你正發著高燒…你也不願意為了自己的休息,而損失相聚的時間…「我好傻…我好傻…」我心理這樣告訴自己…下課後,我走到你身邊,「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跟你道歉…「我…我剛剛不該這麼大聲的,對不起…有沒有好點了?」我接著說…「嗯∼」你笑著點點頭,雖然你是笑著說,但是你一定還是很難過,我看得出來…我看得出來…你真的讓我…好心疼…

六月二十五日,是你的生日,我依稀還記得你收到禮物的樣子,「你…你在哪買的?」你訝異的問我,「秘密∼^^」我學你…,看你高興的抱著牠,說真的,我那時候還真有點吃醋呢!你說想幫他取個名子,我們想了好久…最後決定叫牠「小胖」,從此…你就變成小胖ㄉ爹,而我…也順理成章的當上了小胖ㄉ娘啦!

(13)

放榜後,你考上淡水學院,而我…哈∼成為了不折不扣的上班族,其實你可以選擇更好的,但是你說為了我,這次你一定選在台北,所以你選擇了淡水,過著大學新鮮人的生活,而我…也開始我社會新鮮人的日子。

十月十日,你跟我說要去聯誼,當然…我沒有反對,因為我知道你會有分寸的,所以我並沒有說不。下了班,同事問我要不要去看煙火,算了…我一個人啊!還是早早回家休息吧!洗好澡,不知道你在幹麻,於是隨手撥了個電話給你,可是…卻怎麼也撥不通,我從八點多一直打到快十一點,但是都沒有找到你,後來…我打電話到你家,是你爸接的,他跟我說你還沒有回來…,心想…都這麼晚了你到底跑去哪?怎麼連個消息都沒有…開始是著急…慢慢的由擔心轉變為生氣…等著等著…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被手機的聲音喚醒…

那是一通簡訊,看著來電顯示,是你打來的…一共十四通…,於是我便撥回去給你,可能你也一直找不到我吧!所以兩個人的口氣都不太好,說沒兩句話…便和你吵了起來…之後…我們每天都還是有聯絡,但是每天都說不到幾句話,而且…幾乎天天都在吵…直到那天…十一月十一日…下午六點三十五分…你撥了通電話給我…

「你還在生氣喔?」

「你那天幹麻不開機?故意不接我電話喔!」

「沒電好不好…什麼故意…我後來找你你也沒接啊!」

「我睡著啦!我等你多久啊!你一通電話也沒有!」

「睡著?睡著也是理由喔?以前都不會睡,現在就會睡著囉?」

「那你沒電又算是理由囉?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關機啊!」

……………………………..吵了多久,我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後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都不再說話…,安靜…有一分鐘吧!突然…我們一起說出同一句話…「我們…分手吧!」,又寂靜了好一會…

「你…不會難過嗎?」你用平淡的口氣說著…

「…會…你呢?」

「會吧!」

「我…我可以再聽最後一次嗎?」我問你…以往,我們每次掛電話前,你都會說「老婆我愛你」,而我也會回你「老公我愛你」,但是…在這爭吵的一個月來,我不曾開口說過,而你…當然也沒有…

「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

此時的我再也抑制不住早已在眼框中打轉的淚水,放下電話…我聽到在另一頭的你,也在啜泣…

一直到現在,我不清楚分手的理由,或許…我在工作…而你在唸書的緣故吧!早上張開眼睛,我知道再看不到你,再也嗅不到你的氣息...「距離」…便成了安慰自己最合理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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