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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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望著眼前這張已經泛黃的照片,不知道是否自己保存不好,否則,為何那段
記憶依舊是如此的深刻而清晰呢?

  唉!又是一個失眠夜!不知道怎麼個回事,這幾天似乎每每總是心神不寧,有
時候是單純的睡不著,有時候卻是從夢中驚醒,說到這些夢,我雖然是不怎麼記得
其中的內容為何,但是它卻常使我夜半驚醒。看來是沒辦法繼續睡了。『三點五十
分,嗯,還好嘛,就快要天亮了。』打開自己書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連上了網際網
路,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ICQ和E-mail,果然又是一樣的結果,真不
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在網頁上公開自己的ICQ號碼和E-mail位
址,說什麼要徵友。一封封的看,一封封的刪,怎麼每一封的內容總是大同小異,
甚至一模一樣,一句已經看得都已經厭煩的字句:「我想和妳作朋友。」『真是何
其無趣,也真是千篇一律外加沒有誠意。』心中正暗中如此嘲弄著他們的時候,看
到了一封E-mail,手指的機械性動作停了下來,我就是從這封信開始注意到
他這麼一個人的,我把其餘的信件,看也不看的清除,只留下他的這一封信,只有
洋洋灑灑的幾個字:

Dear you:
  現在妳還不認識我,但我遲早有一天會讓妳記住我,並佔據妳的心思。
                           ∼浮生若夢∼

看了這封怪信,我不禁兀自的笑著,他最後的署名是浮生若夢,呵,真是非常引起
我的注意呢!

  站在陽台,望著滿天的星斗-好似一顆顆眼睛凝望著我,今天的心情是藍色的
,總覺得今天的夜格外的長。打開心愛的電腦,進到最常光顧的泥巴站玩,嗯?!
使用者名單上,居然有“浮生若夢”這個名子,突然想起昨天的那封信,心頭撲通
撲通的跳著。『ㄟ,到底在哪裡呢?』我左逛右逛,『希望他不要下線了,神ㄚ,
幫助我找到他。』正在心中祈禱之時,他便出現在我的面前,壓抑著我一顆忐忑不
安的心,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一點什麼來,呆了許久,突然螢幕上出現了一句
話「怎麼了:)」一時之間手忙腳亂,不知道該要怎麼辦,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沒有啦,好無聊喔,可以陪我聊聊嗎?』「好ㄚ,我也正閒的發慌呢,跟著我走
吧,帶你去一個地方聊。」我便跟著他左繞右繞,最後停在一個地方,「呵,就這
裡吧!剛好有一間“公園”和“長板凳”,就在這聊吧。」我點了點頭,螢幕前的
我不禁嫣然一笑,好像真的在約會呢!我和他便在那個“公園”聊到將近清晨五點
,最後我說:『該睡了,我今天還要上課呢!』下一秒,我就離線了。


啊∼好累喔,才睡了兩個小時,身旁的朋友都說我老是精神不足,睡眼惺忪,一
副沒睡飽的樣子。我沒有回答些什麼,只是笑一笑當作對他們的回答。回到家一句『
我回來了!』沒有人回答我,只有小咪喵喵的叫著,唉∼我又忘了,當初我為了來台
北唸這所學校,“隻身”喔不,是一個人加一隻貓的來到台北打拼,獨自在台北租了
個小套房住,房東太太很喜歡小動物,也很喜歡小咪,所以我才會願意租下這個小套
房,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我喜歡作些小點心,而剛好這間套房有附一間小
小的廚房,一廚一衛一房加一間小客廳,一個月才一萬五,實在是“俗擱大碗”。呼
∼好累喔,功課總算作完了。沖個澡出來,再準備一下功課,哇咧,十二點了∼收了
收書包,便匆匆地就寢了。

  突然驚醒,看了看鐘,四點十分,天都還沒亮呢!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消了睡
回籠覺的念頭,簡單的梳洗一下自己,隨手按開電腦的開關,欸!昨天又忘了收E-
mail了,以前的我是看我當天的心情想收才收,不然就放他個十年半載;可是現
在的我,卻是因為我期待“他”的來信的心情,促使我不由自主的去收信,期待他的
來信。嘿!果然有!與往常一樣,只留下他的來信,把其餘的垃圾信,毫不留情的刪
去。迫不及待的我,心情就像個孩子般雀躍的雙點他的來信,看看他這一是寫了些什
麼:

Dear you:
  今天過了快樂的一天,因為我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女孩,雖然網路上的性別,是虛
幻而不真實的,但我寧可相信她是個百分百的女孩-我衷心的期望如此,妳呢?今天
快樂嗎?                                                           ∼浮生若夢∼

Dear you:
  今天沒有遇到她,不知道她怎麼了,希望明天可以遇到她。
                           ∼浮生若夢∼

看完了這兩封伊妹兒,心中不禁的竊笑,但我如往常的依然沒有回信,我在心中如此
思量著:『他也真是個怪人,本大小姐我都沒有回半封信,他倒是不厭其煩的一直寫
信給我。』『如果我一直不回信,卻仍然能夠收到他的七封來信,我就相信他是真心
想與我作朋友。』我在自己的心中作下如此的決定。嗯!該準備上學囉!簡單的吃了
個早餐,順便開個貓食罐頭給小咪吃,便穿上制服,在老地方等學校的校車。


噹∼噹∼放學囉,同學們看我歸心似箭,迫不及待的收好書包,正準備要衝出教室
的門,他們便調侃我一句:「怎麼?趕著去約會啊?!」我笑了笑,只留下一句『對啊
!和我的網路情人。』一個箭步便衝出教室的門口。今天沒有坐校車,只為了早那麼一
些回到家,果然比以往早了半個小時到家,真是不負我所望。回到家,才脫了自己的鞋
子,便一屁股坐在電腦桌前面,一路直入那個MUD站台,去找我想見的人。剛剛進入泥
巴中,便是出現在上次的“公園”之中,令我驚訝的事情是,他竟然就站在這個位置等我
的出現?!我們互相打了個招呼:
「Hi!終於給我等到妳了,怎麼了?生病了嗎?怎麼都沒來?」
『沒有啦,只是功課太忙了,沒空上來•••』
「ㄟ•••妳是高中生?」
『嗯•••對阿,你怎怎麼知道?』
「因為我曾經是高中生嘛•••自然能夠體會。」
『曾經?!那你現在呢?』
「••••••」
『??』
「不談這個功課上的問題了啦,玩MUD就是要忘掉功課及煩惱的不是嗎?」
『說得也對喔•••:P』
後來我們又聊了一些時事等等,我突然發現他好多的喜好跟我的興趣都很相投,可以跟
他聊的話題真是無限的多,我對他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約莫十二點十分,我向他道
別,離了線,草草的洗個澡,唸點書,便上床就寢了。

  『慘了,又睡過頭了。』匆匆忙忙的便出了門,好在剛好趕在點名前安全上壘。雖
然考試的成績“有點”差,但我卻一心想見他,就這麼的渡過了一天。回到家,警覺到自
己不能這樣下去,便開始發奮圖強的唸書。九點、十點、十一點,呼∼洗了個澡,便上
床準備就寢,才剛閤上眼,忽然想到自己的E-mail還沒收,於是慵懶的伸手到書
桌,輕輕的把我的電腦拿來放在腳上,輕按POWER鍵,看著閃爍的硬碟燈,獨自想
著:『今天會收到他的信吧?!會是什麼內容呢?』果然,有兩封他的信,但我卻沒有
看。『好不容易遇到週休二日,也夠久沒有回家了,該回鄉下一趟了吧。』因為之前這
樣的一個想法,我買了明天清晨5:35南下的火車,準備回家一趟。接著我就矇矇矓
矓的進入夢鄉。


『呼呼!好在趕上了!』又睡過頭的我,趕到台北車站時,已經5:25分了,可
是迷糊的我又為了找月台,浪費了不少時間,接著聽到廣撥小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5
:35分台北往高雄的自強號列車在第三月台要開了,還沒上車的旅客請趕快上車」『
第三月台∼不是第二月台嗎?!Waley•••』迷糊的我居然給他走錯月台,匆匆
跑到第三月台,趕緊衝進火車。在火車搖搖擺擺的車箱內,看著車外的景色往後方退去
,看著外頭從一棟棟的建築物變成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在景色的變化中,我緩緩的沉
入睡夢中•••

  耳邊突然聽到「嘉義站快到了,請要下車的旅客,準備下車,請不要忘了隨身攜帶
的行李。」坐了好久也睡了好久,終於回到我的家鄉了。一下火車就感到空氣的清新,
深深吸一口氣,感覺全身的細胞都活了起來,真是舒暢。走到火車站正門口,就看到父
親站在那裡等我,不禁鼻頭一酸『好久沒看到爸爸了,幾個月不見,感覺爸爸更蒼老了
些』輕輕走到爸爸的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爸爸回頭一看『Waley•••他是
誰?!』看他一頭霧水,原來是我弄錯人了。我連聲道歉,不好意思的坐在候車椅上,
頭低低的裝作在想事情。『老爸不會忘了今天我要回來的事了吧?』正在心中如此擔心
著的時候,背後冷不防的被拍了一下,「拍ㄙㄟˋ啦,雄雄給他睏桂桃啦。」看到爸爸
那張堆滿笑容的臉,想發脾氣也發不起來了,看來爸爸還是那麼的樂天,充滿活力。跟
著爸爸走在小路上,路旁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在眼前過去,一幕幕的回憶在眼前浮現。回
到家,媽媽從廚房探頭說到:「回來啦,很累了吧,休息一下,吃過飯了嗎?」我回答
到:『在火車上買便當吃過了。』媽媽點了點頭,又回到廚房忙他的事。回到自己的房
間,拿起電話找幾個還在嘉義的朋友,準備好好的給他大玩一頓。

  大伙兒一見到我,都急著問我台北好玩嗎?唸書唸的怎麼樣?•••等等的問題,
我頓了頓,告訴他們我大略的近況,並且告訴他們一句話:『我這次回來就是想擺脫台
北的一切,就讓我們好好的玩玩吧!!』大家都紛紛贊同,便拉著我要帶我四處逛逛。
久別了的家鄉,一切看來似乎都沒有變,但是又有許多舊的老厝已經拆了改建新的兩層
樓樓房,一路上,人潮沒有,但是車潮倒是不少,『當初對於政府要建一條省道通過我
們這個鎮,鎮上老一輩的人都不同意,但是政府要做的事還是得做,現在公路落成了,
鄉村的純樸也不見了•••』正當我心中想著過去的事的時候,身旁的朋友冷不防的冒
出一句令我驚呀的問題:我在台北有沒有男朋友?這句話令我心頭一震,我趕緊搖搖頭
,以表示我的無辜,同學又追問:「那有沒有心儀的人或是喜歡的人咧?」我頓了頓,
『浮生若夢算不算呢?』我考慮了一下,才遲疑的說出來:『算有吧,我在網路上認識
了一個人,我覺得他很令我心動。』朋友們聽了,很不給面子的“啊”了一聲,朋友們紛
紛冒出一堆問題來:「網路,保險嗎?」「他人怎麼樣ㄚ?」「他有沒有邀妳出來?」
對於朋友們的問題,我都默默不語,說真的,我對他了解得太少了。


『真累,終於回到家了。』把從鄉下帶回來大包小包的蔬果整理一下,再大略的收
一收書包,倒在床舖上便呼呼大睡,在意識消失前的一剎那,我記起我還沒有收我的E
─Mail還有小咪也還在隔壁房東太太的家裡頭,接著我便沉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咦?!我怎麼和一個男孩子在一個公園中散步呢?!』我們東逛逛西逛逛,聊了
許多的事情。忽然天空傳來如雷貫耳的鈴聲,接著世界開始扭曲•••眼睛突然一睜,
瞬間窗外照入的日光映入眼簾。整理一下書包,『今天回家之後再到房東太太家抱小咪
回來好了。』但心中好像還擱著另一件事情•••?不及細想,便匆匆忙忙的準備出門
趕校車了。在校車上突然有件事從腦中一閃而逝,我還來不及抓住它,便又在校車搖搖
晃晃的椅子上夢周公了─又是同樣的情景和同樣的男孩,週邊景色皆似曾相識,可是任
憑我怎麼努力的看,卻怎麼樣也看不清那個男孩的臉,也不記得我們之間聊了些什麼,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那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和嘴角不時掛著的一抹淺笑。旁邊的同學
用力的把我給搖醒,說到「起床囉,小豬!該下車了啦!」接著便把我硬是拉了下車。
在到教室前的一路上,我還是恍恍惚惚的,同學們都笑著問我到底夢到了什麼?讓我連
睡覺的時候都一臉笑意的?我沒有回答,也回答不出來,因為此時我的耳中,盡是他的
聲音─即使我不記得他說了些什麼﹔腦海中盡是他的笑容─即使我始終看不清楚他的容
貌﹔眼前盡是夢中的情景─即使我只知道那是個不知何地的公園。『〝他〞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小咪有沒有乖乖的啊?』房東太太才一打開門,小咪一見到我便衝了過來,在我
的腳邊廝摩著,撒嬌著。「牠喔,看不到妳就不吃飯囉,偶而才吃個一兩口咧。」房東
太太如此說著。我輕輕的抱起小咪,感覺上牠似乎真的瘦了一圈,但也許是因為我的心
疼吧,畢竟我才寄養牠在房東太太這裡三天而已。打開了家門,走到廚房開了罐貓食罐
頭,才放進小咪的食盆中,小咪便走過去吃了起來。待小咪吃完,我便抱著牠走進浴室
準備幫牠好好的洗個澡,順便把自己一天的疲勞一併洗掉。躺在滿是泡泡的浴缸中,突
然想起自己的E─mail還沒有收呢,便起身擦乾身體穿衣服回到房間收信。看著數
據機的燈號,聽著吹乾小咪的吹風機聲,一封封的E─mail正進入我的電腦中。有
兩封他大前天寫的信我還沒有看,另外還有我不在的這兩天他寄來的信:

Dear you:
  今天終於遇到她了,跟她聊了很多事情和心裡的話,真快樂!HAPPY!
                           ∼浮生若夢∼

Dear you:
  今天沒有遇到她•••可能功課忙吧•••
                           ∼浮生若夢∼

Dear you:
  今天仍舊是同樣的結果,她還是沒有來,希望今天能在夢中遇見她,也希望明天可
以遇到她。
                           ∼浮生若夢∼

Dear you:
  三天沒有遇到她了,心情比天空還藍。
                           ∼浮生若夢∼


看完了信,直覺的進入了泥巴世界去尋找他的身影。就在這一刻,一切的謎底都揭曉了!
原來那個夢中的公園,就是泥巴世界中的那個公園,而這個夢映出了我與他之間在泥巴中
的對話及情境。『難道我期待見到他的〝本尊〞嗎?』我算了算,七封信了,也該是告訴
他實話的時候了。
「Hi!又被我遇到妳囉。YA!」
他還是在老地方等我,那個“公園”,我與他對話著:
『呵呵,你好ㄚ』
「妳怎麼這麼多天沒來,因為功課忙嗎?還是我有說錯了話?」
『』
「Hello?!」
『沒有啦,因為回鄉下一趟』
「喔!妳剛剛都不說話,我還以為妳當機了咧:P」
『ㄣ∼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接著我便把事實告訴了他─他寄E─mail的對象就是我。
「:O」
看不到螢幕前他的表情,是否如螢幕上的這個吃驚表情呢?
『怎麼?吃驚嗎?』
「hmm•••還好啦,因為我也一直在猜,〝妳〞就是〝她〞。」
我在心中考慮並掙扎了許久,我決定告訴他關於我的夢的事,並希望能與他見個面。對於
我的夢,他沒有說什麼,只有靜靜的聽著我說。不過對於我約他的事,他倒回覆給我一個
有趣的符號:
「:D∼」
「ㄟ∼這樣好嗎?妳見到我可能會後悔喔。」
『呵呵,我才怕我的長相會嚇到你呢!』
「hoho,好吧!那要約什麼時間呢?」
『那就一月二十五日好了,剛好是我們寒假的第一天,你有空嗎?』
「嗯,對了!都只注意到時間的問題,我家在士林,妳家呢?在台北嗎?」
『我家在公館啦,約台大好了,可以嗎?』
「好!那就台大吧!1/25的10:00台大正門口見。」
『就這麼敲定囉。我已經要準備期末考了,可能上來的時間會更少喔,你就別等我了。』
「喔!不過我還是會在這期待妳來的。」
『然後E─mail也先不要寄囉,因為我可能也不會收吧。』
「ㄟ,好吧,那就這樣囉,那天不見不散喔。」
『Ok!我也該睡囉,881』
「881」
接著離線時,我滿懷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他自己說自己長的並
不出色,不過從交談時的印象而言,我倒寧可相信他是個文質彬彬的人。』『接著將迎接
我的是連續一個禮拜的衝刺!加油!』於是我大略的列出我的讀書計劃表,就上床鋪準備
就寢了。


耳邊都是沙沙的寫考卷聲以及翻動考卷的聲音,現在的我已經無心在考卷上,把會的
填一填,不會的猜一猜。在混完了四張考卷之後,期待的鐘聲終於響起,高興的我收了收
書包,腦中的課業一掃而空,都充滿了明天要約會的事情。約會的日子終於來到,說是約
會可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而已,但是我實在期盼能夠見到他的本人。我比約定的時間還要
早到,只見到在正門等人的人,似乎多了〝一點〞,不過沒關係,我相信我能認出他來。
在剛到的時候,便看到一個溫文儒雅的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站在花圃邊像在等人的樣子
。『奇怪,我怎麼會注意到那個男孩子呢?我還是專心等〝他〞吧。』『咦?都已經10
:10了,怎麼還不見他的出現呢?』心裡正疑惑著的時候,那個男子走了過來,對我問
到「請問妳是紫妘嗎?」『啊!!難道你就是那個浮生若夢??』心中不禁想著『他說我
會被嚇到,我還以為他長的像哥吉拉咧,不過看來他就算不是個美男子,好歹也是中上的
面貌了。不過總覺得他好瘦,臉色也不是很好,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他帶我走在台大的校園,走在椰林大道上,看著一個個大學生走過,他對我說了一句
讓我耿耿於懷的話「好羨慕他們,可惜我沒有機會了。」這句話到底是意味著什麼?我也
不知道,他帶我去了許多地方,包括了淡水,天母,士林等等,在公車上,他往往看著窗
外沉思似的不發一語,我和他聊了許多關於我的事情。他的話不多,可是總是笑笑看著我
,我最記得他的一句口頭禪:「真好,好羨慕妳喔。」我告訴他,只要肯,沒有什麼事是
做不到的,他只是笑了笑,看起來不像是嘲弄的笑,也不是快樂的笑,倒像是帶著憂鬱的
苦笑。當最後將要曲終人散時,我問他:『下次你還會邀我嗎?』他說了一句話:「我有
機會就會找妳的,只要我有機會的話。」這句話說的有點感傷,是我的錯覺嗎?我跟他要
他的電話,他好像在考慮著什麼,遲疑了一會兒,他拿我手上的紙筆,寫下一個電話,對
我說:「這隻電話是我目前住處的電話,只有我一個人住,如果你打電話來,沒有人接,
就是我不在家﹔如果電話中,九成九是在網路上吧。」拿了他的電話號碼,我在心中重複
的默默念著。

  我不時地想要打給他,但是卻提不起勇氣,可是我們卻可以在網路上暢所欲言。突然
有一天,他沒有來,我心想『他可能去工作了吧,或者有其他的事。』我覺得我的生活重
心好像都轉移了,常常想著他:想他在做什麼,想他跟我聊了啥,想今天要跟他聊什麼。
還好現在是寒假,不然我的成績可能就一落千丈。今天又是滿懷期待的等著他。『奇怪了
,怎麼沒有來呢?』加上今天,已經三天沒來囉,難道他換時段上線了?可是今天我等了
將近二十三小時,他總不可能在我吃飯的那一個小時上線吧,我決定明天打電話給他!


那次的手術果然成功了,他在手術後,經過兩個月的調養,在一個陽光和煦的下午出
了院。回到學校上課,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很親密,我們往後的日子過得更加多采多姿,
因為經過病魔的考驗,使他更加知道生命的可貴,他發憤唸書,當我考大學的時候,他也
趕完一年落後的課程,跟我同期考大學,也很順利的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大學放榜的那
一天,我們相約在他當兵結束之後,他就要娶我回家。時光飛逝,上個月他才結束了軍旅
生活,家中的長輩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時,我們便將要步上紅毯的一端。

  「妘,快點喔,婚禮要開始了!!」他站在門口催促著。我放下手上的照片,那是我
們初次約會出去時在椰林大道時一起照的照片,他走了進來,問我在看什麼,我搖了搖頭
,把手中的照片放入皮包,說到:『我在看我們初次相約時的照片。』他又笑了,這次的
笑容燦爛而無憂。他輕輕牽起了我的手,說了一句:「走吧,這次該我伴妳走人生的路了
。」我們步入典禮會場,牧師站在台上唸著一句句的誓言與問題,最後牧師問到:「黃晨
妘,妳願意嫁陳緣夢為夫,並發誓永遠愛他嗎?」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是的,我願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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