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戒情迷

作者: SunKing (Sun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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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得太快,也消逝的很快,但我的印象卻一直停留在過去。沒辦法從中抽離,我還一直活在秦雲生的回憶裏。一個人突然在妳的生活中冒出並干涉,原本就很難適應,但我發現,更困難的其實是在後頭,當他又突然消失後,該如何自處。過去所讀的書本裏沒學過這個,過去所擁有的經驗法則,沒有一條能試用。

 

    大難不死的徐芹又開始鍾愛紅豆餅,她說,阿廷要她不能放棄自己喜愛的東西,即使在最痛苦的情況下也是一樣。我羨慕自西藏回來過後的她,想和她一樣豁達,也去報了前往西藏旅行團,但卻被退了回來。

 

    主事的人凝重地望著我說:「時間還沒到,妳還有更重要的事未做。」這讓我想起曾對秦雲生許下的承諾,我答應他要把魅影的稿子寫完。於是我開始埋首寫稿,讓自己的心情回到故事中。

 

    歌劇院並未遵守約定讓克莉絲汀擔任主角,當整齣劇演至中場,魅影帶著憤怒的指責出現,幕立刻落了下來。克莉絲汀趁機將勞爾帶到屋頂上,向他托盤而出有關魅影的一切,她以為躲得過魅影,但卻沒想到她和勞爾的相誓度過危機的話語,全看在魅影的眼裏。好不容易將整齣戲演完,眾人到台前謝幕時,魅影卻割斷吊燈的繩索,掉落的吊燈剛好砸碎在克莉絲汀的腳邊。

 

    六個月後,歌劇院將舉行慶祝新年的面具舞會,克莉絲汀和勞爾決定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逃走,但沒想到被魅影看穿一切,魅影帶著死亡面具,以及全紅的服裝出現,阻止了他們。魅影認為,克莉絲汀的歌聲只為他存在,並且她將成為魅影新戲的女主角,所以她那裏也不能去。

 

    勞爾打聽到魅影的真實身份,其實魅影為一名學者、音樂家、作曲家,只因其面貌嚇人,所以始終躲在建築物之底下。他幾度想從魅影手中奪回克莉絲汀,但總無功而返。魅影的新劇上演順利,但演完後,克莉絲汀卻被魅影擄走,他要她永遠陪伴他。勞爾得知後尋找出通往魅影住處的密道,想趕在魅影傷害克莉絲汀前,救回所愛的人。

 

    稿子寫到這裏,我幾乎是心力交瘁。肩膀疼得已舉不起來,眼皮沉重地快睜不開。徐芹剛好買了一袋食物回來,在門口嚷嚷著。「喂,關東煮,茶葉蛋,甜不辣。」自從方若芸燒了我的住處,我和徐芹兩個人找了個較大的空間合租,名義上是兩人有個照料,但實際上是她不放心我。

 

   「碗怎麼還沒端出來呀?我還以為妳一定餓昏頭了!」她進了門就嘟起嘴。

我無力地笑笑:「我不餓。」徐芹瞄了眼桌上的電腦,露出微笑:「開始動稿了?嗯..好現象,難怪妳不餓,血液都流到頭腦去了,不過現在我買了一堆回來,妳得認命把東西給吃了,我可不想替食物處理善後。」她硬是弄了一大盤給我。望著如小山般高的食物,我一點食慾也沒有。

 

    人生還真是麻煩,為什麼不把太空人所吃的食物想辦法大量製造,一顆如藥般的丸子,擠滿了各式各樣的營養,我只要張口一吞,什麼事都沒了,我連咬都不必咬。然而盛情難卻,望著她盯著我的眼神,我不得不逼自己吞下幾口,當做是已交待過了。

 

   「好啦,饒了我吧!」徐芹嘆了口長氣:「真懷念妳狼吞虎嚥和我搶吃紅豆餅的日子。」是呀,我也很想念,當時無憂無慮,只想工作順利,荷包進帳,順便談個小戀愛。但這些事彷彿都離我好遠好遠。

 

    徐芹將東西收走,我的精神好像又好了很多,於是繼續埋首電腦中。然而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又重回我心中,讓我不得不又停住手。是怎麼了?我為什麼接不下去呢?故事其實已經有了結局,在其他的版本中,勞爾順利救出克莉絲汀,然而如壞蛋般的魅影卻死於墜樓。

 

    原本我預定的大綱也是如此,要讓魅影在最後一章為了奪取將被燒毀的樂章,墜樓而死。這樣真的好嗎?我起了疑慮。因為秦雲生的關係,我對魅影有了不同的看法,但仍有些遲疑,不知道如果我將結果改寫,會不會讓人接受呢?

 

    我呆望著電腦近十幾分鐘,久久無法下筆,直到徐芹發現我的異常,擔心地湊近身,拍了下我的肩膀。「怎麼?開始面臨抉擇了?」真是知我著莫若徐芹,她知道我的疑惑。

 

   「魅影會如此霸道是有原因的,為了讓戲劇更完美,為了讓克莉絲汀展現最美好的一部分,所以他採用了激烈的手段。」她微笑:「但是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魅影是壞人,一齣戲當中沒有壞人是很奇怪的,而如果這個壞人沒有應得的下場,妳會得不到掌聲的。」

 

   「可是我覺得他一定是愛上了克莉絲汀,為了愛所以擄走她,為了讓一切更美好,只是他不善於言詞,不善於解釋自己的舉動。如果真的要讓他墜樓而死,說真的...我寫不出來..,我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也不該會是這樣的....」「是呀...或許秦雲生要妳繼續寫完,就是希望妳能改變魅影的結局,老實說,我覺得秦雲生還真有魅影的影子。」我望著電腦螢幕沉思起徐芹的話。

 

    想起秦雲生帶給我的那份愛意,在魅影的身上我也找到了。每個人對愛的表達方式不同,秦雲生和魅影一樣,都是不善於將愛字放在嘴邊的人,他們總是以行動表達。「就照妳自己所想地去寫吧,畢竟這是妳的小說,猶如妳所生的親生子。」徐芹離開前說了這句話,我忽然茅塞頓開,將小說繼續寫下去。

 

    當勞爾趕到地底,魅影正強迫克莉絲汀將漂亮的婚紗穿上,並要求她與他成婚。勞爾正想營救但卻被魅影的陷阱所困,魅影藉此以威脅克莉絲汀,以勞爾的生命換取她的愛情。

 

    克莉絲汀猶豫不絕,但當她望見魅影送給她的婚紗如此美麗,又眼見魅影為她所準備的一切,她凝視著魅影面具下的雙眼,發現那正是對熱情的雙眸,為什麼她以前都不曾發覺?當下她立刻想通。

 

    克莉絲汀以最溫柔的聲音,告訴魅影她願意永遠陪著他,並且伸手卸下他的面具,望著他駭人的面容但神情卻毫不畏懼,她輕碰著他的臉龐,並給了魅影深深的熱吻。

 

    魅影被克莉絲汀的舉動深深感動,但遠方已傳來警察的追捕聲。他再次凝視了她一眼之後,便別過臉去,要勞爾儘速帶著克莉絲汀離開。慌亂中,魅影想獻給克莉絲汀的樂曲稿件從桌上掉了出來,魅影不顧危險急於拾起。

 

    克莉絲汀則是從勞爾的手中掙脫,想搭救魅影,但一切都來不及了,魅影將搶救到的樂曲稿件交給了克莉絲汀,自己則跌入無底的深淵。魅影為了愛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按下儲存鍵我終於能鬆了口氣。窗外已天明,黑夜已過去。

 

    精疲力竭的我,連開窗的力氣都使不上。眼睛也開始糢糊,頭暈目眩,彷彿已掏心掏肺般地整個人快虛脫。我試著想站起身子,到廚房倒杯水,但還沒踏出一步,整個人軟棉棉地向前撲倒,發出巨大的聲音。只記得聽見徐芹的尖叫聲,之後,好像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我便失去了知覺。

好疲倦,好想再睡。但我耳邊好像隱約聽見有人說著「昏迷不醒」的字眼大概是在做夢吧!然而徐芹的激動尖銳的聲音,把我吵得無法沉睡。

 

   「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已經不吃不喝睡了快將36個小時,是疲倦還是其他什麼毛病?」什麼?我睡了36個小時,乖乖,那我怎麼還會覺得如此疲倦呢?

 

   「徐小姐,我瞭解妳很擔心她的情況,但是我們已經幫她舒緩了血壓,也隨時補充她所需的營養,我們能做的全都做了,現在需要的是時間,讓她自己清醒過來。」一個老男人低沉的聲音,我想是醫生。

 

   「可是...老天...她從來沒這個樣子,也不是車禍撞傷了腦,她暈倒前我還跟她說過話的....」等等...發生什麼事?我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身在醫院,藥水的味道真教人難受。為什麼徐芹如此緊張?我得起床告訴她,我一點事也沒有。

 

    但當我站起了身卻發現不對勁,我的身體還躺在病床上。哇!天呀!我嚇得動彈不得。「醫生,請你幫幫忙,她是我的寶貝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能見死不救呀,哎呀,這是什麼怪病,她為什麼不醒過來...」我看見母親坐在一旁哭泣,徐芹則在一旁安慰著她,臉色鐵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身體輕飄飄的,八成是靈魂出了竅。僅管我很努力地想保持鎮定,但驚慌仍然如排山倒海向我湧來。

我不想要這樣,我不要,我不要。誰呀,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告訴我該怎麼辦才好?我看見護士在我的軀體插滿針孔,又是拍我的臉頰、身體,但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過了好久,我才又聽見母親說:「她會聽見我們說話嗎?」「應該會吧!」醫生回答。我聽得見,我聽得見妳們說話,只是沒辦法溝通。我喊著,但似乎沒有人聽見。做完例行性檢查醫生說:「讓她好好休息吧,加護病房的會客時間過了。」

 

    喂,為什麼要趕她們走?不要,留下來呀,徐芹,媽,留下來!無論我再怎麼嘶喊,她們就是無法聽見。然而,沒多久,我又覺得全身柔軟無力,一瞬間,我又回到沉睡狀態。

 

   「采楓,采楓,妳今天好嗎?」徐芹叫了我的名字,把我從深淵中拉了起來。

我很好,只是還是覺得很累,好想永遠睡去。「要勇敢一點,我知道妳不是懦弱的人。妳還記得前一個雜誌社的小王嗎?前陣子結了婚,還有,路邊巷子口的印刷廠老闆,最近被抓去關了,我們老說像他那樣的人不是土匪就是強盜,哈,我們都錯了,他是印偽鈔的。」真的?

 

   「妳母親要再嫁了,但是她不好意思對妳說出口,而且她也說一切要等妳完全康復之後再提,但我知道妳不會耽誤太久的,好不容易才期盼到母親有好的歸宿,要過好日子了。」

 

    我知道徐芹很努力地想喚醒我,她不斷地陪著我,和我說話,甚至還帶了一些我最喜愛的樂團CD,真是委曲她了,她一向不聽這些吵死人的搖滾樂,但她卻一張又一張地換著。要不要醒呢?我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滿好的。孤單一個人飄盪在生與死的中間,但我一點也不想做決定。

 

   「采楓,嗨,我們來看妳了!」又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像有人抓了我一把,感覺到好像又飄了回來。「今天感覺怎麼樣?出版社還有很多書要等著妳寫。」

是總編和其他同事。當總編說出這樣的話,讓我感動,他向來不是說這種溫柔體貼話的人。

 

   「對了,妳的書已經在二校了,不久就要出清樣,封面也請人在設計了,妳得快點好起來,萬一選的封面妳不喜歡怎麼辦?」天!我的書?是徐芹給你的嗎?喔,就快要出版了!我興奮地熱淚盈眶。然後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團團的熱氣將我包圍。總編和同事驚訝地叫著:「采楓流淚了,她聽得見,她一定聽得見....快叫醫生!」

 

    我的書要出版了!天呀!秦雲生,你看見了嗎?我試圖想讓自己振作一點,但還在掙扎便感覺到徐芹冰冷的臉頰貼著我。她什麼時候又進來的?不一會兒,我又被醫生和護士團團圍住。他們又插了好幾個管子在我身上,有個護士好像拿了一隻針扎了我一下,我覺得有些痛楚,但很快又昏沉過去。

 

    我好像在做夢,夢見我到了一個無人的海邊。四周靜悄悄的,無風、無雲,望著我的是一個皎潔的月亮。我全身覺得舒暢極了,從來沒有如此放鬆過。聽不見任何聲音,身體輕飄飄地,我可以任意地到達我想去的地方。我不再感到饑餓,連痛苦的感覺得消失了。

 

    我站在月光下,感覺到光芒從我的頭頂向腳指漫延。是老天要將我接走了嗎?沒關係的,我已了無簽掛。我告訴自己,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我放棄了曾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

 

    但奇怪的是我聽見一個細微從很遙遠地方傳來的聲音:「嗨.....」一瞬間,有道刺眼的光芒出現在我面前,我閉上眼,感覺很舒服,有股莫名無形的拉力正牽引著我,直到踏上光芒的頂端,我又能睜開眼看見四周。

 

    秦雲生就站在我面前,阻擋了我的去路。他還是和我印象中一樣完全沒變,只是身子顯得更單薄了些。「回到妳應該去的地方。」「不,我要跟著你。」他的勸阻對我根本無效,我一心一意只想跟隨他。

 

   「要放開手,如果不能放就無法得,知道嗎?」我任性固執地說:「我不懂,我不懂,我只知道失去你的日子太痛苦了,我根本無法忘記你,你怎麼能要我割捨掉好不容易才尋得的愛。」秦雲生嘆了口氣:「我知道妳的痛苦妳的感受,我又何嘗不忍,但是既定的天理是無法改變的,我違了規就必須受罰,但妳是無辜的,妳應該要回到屬於妳的世界。」

 

   「只要你和我一起走,我願意回去。」「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成全我,讓我和你一道去,不論是下油鍋、上刀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試著伸手想抓住他,但他的影子飄緲不定。我在他的面前變得渺小,但渴望擁有他念頭卻越來越強烈,我已經失去過他一次,現在我不想再放棄機會。「回去!」

 

    當我越想靠近他,他卻離我越遠,我沒有辦法跑步,腳下的光芒如海灘細沙,緊緊地吸住了我的腳掌。「帶我走!」我什麼都不顧了,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拼命地想接近他,卻連跌好幾次。但他始終只以擔心的眼神望著我。

 

   「妳真是固執又莽撞!」「那是因為我愛你。」我見到他臉上露出一抹昔日的微笑,讓我點燃起信心,我只道只要我迄而不捨地追著,我一定可以趕上他。我死命地跑著好像過了永恆,那一條原本閃著光芒的長道卻逐漸消失中,遠遠地我看見平靜的海,和一片黑暗。

 

    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不可置信地快樂在我的心中。然後,我毫不考慮,沒有猶豫地向黑暗又遙遠的海洋往下跳,我以為自己會有一雙翅膀帶領。但是光芒消失那一瞬間,我卻開始往下掉,以最快的速度向下墜落。我知道魅影的心情了,當他墜樓的那一剎那。沒有恐懼、害怕,只有愛和平靜。

 

    當我眼前晃過秦雲生的臉龐,發現他正微笑注視著我時,接著,我跌入一個柔軟溫柔的懷抱中。聽見秦雲生的聲音:「真拿妳沒輒!」然後我便昏沉地睡去。

   「醫生,快來,病人醒了!」我覺得全身一陣寒顫,抖動幾下,發覺喉嚨可以發出聲音。「水...水.....」眨著眼,疲倦地睜開了眼,看見徐芹將沾濕的棉花棒拭著我的雙唇。她擔心地問:「妳覺得有沒有那裏不舒服?」「我...發生什麼事了?」

 

   「妳昏迷了好久,醫生說妳是因為營養不良造成的,老天,這回醒來以後,妳可得好好給我補一補。」我有好長一段時間盯著她,彷彿完全不懂她所說的話。我努力回想曾記得的片斷,只想起我寫完了稿子,然後海邊的月亮,還有...秦雲生。

 

    我緊抓住徐芹的手:「他呢?他有沒有回來?」「誰?」我緊張地注視著徐芹:「我以為秦雲生跟我一起回來了。」說不出的沮喪與難過,在醫生與護理人員擠進門後被打斷了,我變成了玩偶任憑著護士的檢查。「血壓、脈搏,一切正常,體溫37.2度。」醫生彎下腰來注視我呆滯的眼神:「周小姐...周小姐...」

 

    我不想回應他,面無表情地別過頭去對徐芹說:「我想出院,我要回家。」

「采楓,別這樣!」衝動地拔起身上的管子,我根本就不需要。深深覺得被世界遺棄,被秦雲生背叛,我的精神依然疲倦,甚至痲庳。為什麼都不能讓我的小小心願達成。

 

    母親得知消息後興奮地趕來,當她眉開眼笑地推門進來,看見我正無理取鬧地吵著,衝到面前,狠狠地給我的一巴掌。望著她擔心的眼神,我無言以對。「妳不知道有多少人關心妳嗎?」徐芹湊到我的身旁,緊攬住我的頭:「別再這樣了!妳會把我們每個人的心都捏碎了。」我噙住眼眶內的淚水,緊緊地抱住她們倆個人:「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太強求了嗎?老天爺?

 

    沒多久,總編和其他同仁也衝進我的病房,那時我正準備吃著母親為我削好的梨子。「我就知道妳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總編興高采烈地說,坦白說,認識他好幾年,我沒見他如此高興過。

 

    我到是覺得羞愧與尷尬:「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不會再見到我了,我老是和你頂嘴,吵架,爭執。」「正是因為沒人和我絆嘴,我發現日子實在太無聊了,才發覺妳的重要性呀!」他的話逗得大家笑哈哈的。真是的,人一精神爽,連話都變得幽默起來。

 

    但更令我開心的則是他帶來的禮物,當他將剛印刷好的「劇場魅影」放在我的膝前,我雀躍地說不出話來。「我說嘛,這是最好的探病禮物,不需要鮮花,也不必水果、奶粉。」總編又露出他慣有的自信說。這一次他說對了!我激動地捧著書,拼命地點頭道謝。

 

   「喔,對了,我要向妳介紹我們的新進同仁,他一聽說大家要來看妳,就自告奮勇說一定也要來。」我微笑地抬起頭,準備向新同事打招呼,但當我一看見他出現在我面前,微笑變成了驚喜。我高興地闔不攏嘴。

 

   「是你!」我輕聲地說。我就知道他會回來,我應該對他有信心的。秦雲生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偷偷地對我眨眼:「妳好,我是黎復生,攝影師。」我激動地緊緊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周采楓,叢書編輯。」

 

    面對似曾相識的對話,我們兩人很有默契地笑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沒看出我們的異樣,除了徐芹,她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笑容,好像在說,妳看吧,事情到最後一定會有轉機的。當然,這一次我信她,並且不會隨便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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